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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失去信仰的人,带着难以释怀的伤痛,离开了这个世界。

贺决云看了眼墓碑上记录的日期,都是鲜红的4月3号。

也就是范淮被警方全城搜捕的那一天。

“她临终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对我说,‘对不起,也许,我不应该让你教导我的儿子。’。”穹苍笑容里带上了苍白,“我觉得她的道歉莫名其妙。我根本不可能因为将来发生的事情,对过去做出评判。而且人类也不应该单一地从结果来对过程进行评价。我不认为,我所教授的知识,使范淮走上歧路,更不会因此而觉得后悔。如果我当时能分心多鼓励她一句,也许她还能坚持下去。”

贺决云看着穹苍没有血色的嘴唇,以及似乎要被风吹倒的削瘦身形,心底莫名生出一股难言的涩意。

翻过山顶扫射过来的阳光,在她身上披了一层半透明的金衣。

贺决云第一次那么强烈地感觉到,这个人,她和普通人是一样的。

她并不冷静,也不冷漠,她只是习惯性地用沉默来面对这个世界。

她不将自己的喜怒哀乐展示给别人看,不代表她无动于衷。

一个浮萍似的年轻人,和一个找不到家的母亲。贺决云甚至能想象得到她们两个人笨拙地扶持,互相寻求安慰的样子。

她们在各自的生活中扮演了比她们想象得还要重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