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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夫人在她的面前将狗抱走,塞进柜子里,背对着她,在柜门前蹲了许久。

在疯狂过后,这位女人大概是开始后悔,怔神的脸上满是虚汗,并将头抵在柜子的边缘,无声啜泣。

卧室里的人依旧在酣然大睡。谢夫人抹了把脸,去往远离卧室的那间厕所洗手。

水声哗哗而流,客厅里保持着血腥的狼藉,证明方才的一切皆是真实。

场面腥臭、杂乱、颤动,刺激着穹苍的感官。

穹苍摸到了灯具的开关,将它打开。

光线照下的一瞬间,所有的声音和画面,都从大脑中被驱散。

空旷的客厅里,只有江凌留下的一串祈福木牌在晃动。那木牌用红绳系着,挂在玻璃窗的拉手上。在夜风的扰动下,一会儿翻个面,上面印着“福”,一会儿翻个面,上面写着“安”。

穹苍笑了出来,抬手把额头上的虚汗擦去。

如果是现在的穹苍,能平静地对此事进行评价,甚至发出两声嘲笑。可惜当时的穹苍,只能意识到一件事情——原来大人可以用这样极端的方法,来表示对一个人的不喜欢。

她无比思念起自己的家人,一刻也不能等待。哪怕祁可叙不是个那么成功的母亲,起码可以让她安心依靠。

她推开门,深夜走了出去,穿过漫长的街道,回到自己的家,守在昏暗的家门口,等着母亲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