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米的脑回路打了死结,姜晨还没有和沈渊认识,为什么会提前转到了疗养院?况且明明这位监考护工当着他的面打电话给「姜晨」过,如此一来,岂不是当时打电话的整个动作只是一场针对他的特别表演?

为什么?

姜晨看到弟弟吓到失语并不意外,他从护工口袋里拿出来一瓶红色的液体,倾倒了一点在手上,以命令的语气同姜米道:“坐上去,把袜子脱掉。”

“为,为什么?”姜米压抑住心中的惊恐,小腿侧滑上了手术台,小心地藏在了手的后面。

姜晨抬眸瞥了他一眼,说:“黑眼圈重、发虚汗、走路歪斜、腿部无力。肾虚。”

姜米:……

姜晨职业病犯了似的用红油当消毒水清洗着自己的手,每一根手指都润上了油,“不是想要按摩油吗?哥哥亲自帮你按。”他扬起嘴角。

突如其来的兄长爱叫人窒息,姜米耳朵尖尖都憋红了,小声地拒绝道:“不,不用了。”

姜晨声音一沉:“自己脱还是我来?”

“我自己来!”姜米见姜晨要往前走,连忙往后爬了些,手犹犹豫豫地放在了脚腕上。姜晨怎么突然要给他治肾虚?他记得姜晨不是学这一科的啊?

姜晨虽然长相十分有攻击性,但耐心还是很充足地,他抹着油耐心地等待弟弟脱袜子,眼前的弟弟与记忆中比起来要娇软得多,雪白粉嫩的一张小脸上鸦羽般的睫毛乱颤着,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泪珠来。

明明不会撒谎,却硬着头皮演戏。

这样的人,他已经见到六个了,不对,是七个。

姜米磨磨蹭蹭地脱了左边的袜子,弯起来的小腿准备放下,却被姜晨直接抓住了脚,姜晨的手心已经搓热,炙热的温度突然覆盖在冰冷地脚背上,激得姜米一缩。

他的退缩很快迎来了惩罚,姜晨一手抓住他的脚腕往上抬,另一手的两指指节猛地抵在了姜米柔软的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