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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雪灼飞得很快,把怀里疯狂扑腾的小姑娘死死地按在怀里,她努力抓着他胸口的衣裳,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整张小脸埋在他的胸口,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声,“你给我停下来!快停下来,你别过去——”

他真的不能过去。

他重伤未愈,即使是全盛时期,对上过拥有挽秋剑的韶白也是九死一生,他明明伤还没好,干嘛还要过去掺和这事。

这简直、这简直是疯了……

他能不能冷静点啊!

季烟都要急哭了,只能抓着他的衣裳,把他胸口的衣裳抓得凌乱无比,把他的长发也挠乱了,殷雪灼担心掉下去,单手握着她的胳膊,往上一拉,她却搂紧他的脖子,一时来了气,一口狠狠咬在他的脖子上。

钝钝的牙咬不开皮肉,只刻下了深深的牙印,他感觉到颈间一阵温热湿滑,每次伤的是他,疼哭的却都是她。

属于她的甜腻馨香包裹着他。

就像是一种奇怪的镇定剂,温热的触感就在怀里,抑制一切暗中滋长的狂躁因子,他有无数次按捺不住暴躁难耐,好几次手伸到了她的后衣领

子上,又立刻转为温柔的拥抱。

殷雪灼一僵,身影骤然停了下来。

“挽秋剑,总要夺回来。”他就这样抱着她,站在这片荒凉的黑暗中,羽睫扇动,忽然一抿薄唇,向她解释:“挽秋剑和别的东西不一样,它是我的命脉,如果不夺回来,我会一直被他压制,会弱小不堪,被人掌控在手里。”

正如从前,明枢真人是怎样屡屡逼他走火入魔,又是怎样以挽秋剑之力强行将他镇压。

那种被掌控的感觉,就像是野兽被关在笼子里,被逼着学狗一样温顺,即使将爪牙磨平,将牙齿咬得鲜血淋漓,撞得遍体鳞伤,也翻不出那逼仄的、令人窒息的方寸之地。

弱小,无助,被压抑到了极致的疯狂,却宣泄不出来。

那种感觉难以忍受,甚至是想一想,就要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