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在他无法控制的情况下疯狂滋生,在骨子刻下深深的颓废与偏执。
很快已经开始失眠厌食。
也是从那时恍然,原来生活可以沉到黑寂不见光的谷底。
她的国画不错。
虽然业余,倒也很传神。
在近些年的慈善拍卖上,他没露面,却从无遗漏派人买下她的画。
两幅花鸟,一幅锦鲤。
全挂在他房子的走廊里,凌晨的冷光覆盖黑白抑或鲜艳温柔的色彩,映在他眼里全像是沈吟晚的影子。
名利圈的勾心斗角,做了多少不感兴趣的事才踏上高层,裴听南记不清了。他麻木觉得那些记忆不重要,他有别的重要的,就是再拽她回来。
就像连续忙完好一阵,他透支着身体回来,看到熟悉的笔锋和用色,就会觉得日子好似没那么艰难度过了。
她没走远。
这不,痕迹还在。
掩耳盗铃可笑,也可悲。
他是具快死掉的行尸走肉,偏偏只倚靠这些营养维系存活。
外面的天阴沉沉。
雨还在下,落在芭蕉叶的声音连续不断。
沈吟晚去见裴听南前,换上她新喜欢的小白裙,临出门外面的冷风一下涌进来,冷得冒出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下雨温度偏低,为了不感冒影响进组拍摄,她只好又多穿了件薄开衫。
手机app软件约来的车。
沈吟晚戴着帽子口罩,仅剩一双眼睛露在黑色的帽檐下,司机并没认出她。
车子冒雨前行,电台的音乐频道响着外文歌曲。
沈吟晚偏头看着外面,行人少了,车多了,交通停停走走有些拥堵塞车。
车窗流淌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