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半晌才辨别出来人的样子,话语没过脑子,脱口而出。

男人听见她的称呼,身形却是一滞。陈稚初慢慢抬起手,握住他停在她下巴上的那只手。

有些大,有些凉,她一只手竟然握不住了,上面的骨节节节分明。

她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正常思考了,双手勾住他的脖颈,整个人都蹭到了他的身上。

他身上不知喷了什么香水,像是什么水果的香味,淡淡的、清甜的。她将脑袋埋进男人的胸膛里,完全没有顾及对方早已僵硬的四肢,还在他怀里发出一句满足的喟叹。

像是怀念,又像是想念,语气温柔得可以拧出水来,又带着几分娇嗔,几分埋怨。

“阿晏,”她说,“我好想你啊。”

话刚说完,领子却突然被人揪起,男人冰凉的手指触碰到她后劲的皮肤,她忍不住颤栗了一下。

但对方的动作毫不留情,用力地将她扯开。

陈稚初不知发生了什么,有些委屈地瞪向对方,晏里的表情更冷了,他往后退了些,不让陈稚初碰到自己,就那样隔着沉沉夜色,静静地看着她。

“嗯,想我了。”许久,他才淡淡地点点头,“你想我什么?”

他的语气里压着轻微的嘲讽之意,陈稚初咬着唇,被药效折磨得反应格外迟钝。

“阿晏。”她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有些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这片巷弄真的很黑,路灯也大多都坏掉了,只有很细弱很细弱的昏黄灯光从远处闪过来。

晏里与她对峙片刻,忽然觉得很没有意思,他叹了口气,不再理她,弯腰径直将她捞起来,捞进怀里。

他的衣服好凉,陈稚初无意识地将自己整个人都贴了上去,严丝合缝的。

但她的衣服好厚,除了裸|露在外的那一点皮肤可以得到短暂的缓解以外,根本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