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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里的嘴唇覆下来,是滚烫的,裹挟着青年暴风雨一样的欲望。

若说男人之前的吻如春风细雨般柔和,那这一次则是夏日的雨,雷霆四起,电闪雷鸣,暴雨哗啦啦砸下来,在屋檐上砸出劈里啪啦的声响。

陈稚初想起小时候他们在长安街住的那间房子,每到有雨的夏夜,她总被吵得睡不着,于是她便光着脚去敲晏里的门。

男孩好用功,这样的夜晚却仍在桌前看书,风扇在一旁呼啦啦地转。

空气是潮湿的,整个世界都是潮湿的,环境那样逼仄又压抑,但莫名令人觉得岁月静好。

陈稚初此刻也拥有了这样岁月静好的错觉,明明她整个人都被男人掌控着——她的双手、她的视线、她的眼泪,她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幕下,避无可避,无处可逃。

但她莫名觉得安心。

如暴雨般落下的不止男人的吻,还有他汹涌的无法压住亦无法藏匿的爱意,都随着他细细的亲吻,从她的唇齿间,一寸一寸漫过她的皮肤,钻进她心底的每一片空隙,霸道地将它们填满。

她仰了仰头,终于开始回应他,一样的凶狠,一样的毫无保留,但眼泪却也流得好凶,爬得满脸都是,沿着她的侧脸滑倒两人肌肤相连的地方。

男人借着月光望见她湿透了的睫毛,他愣了愣,突然停下来。

她整个人都红透了,哭得停不下来,男人终于回过神来,他早就松开了桎梏她的手,但这会儿又重新握住,他捏了捏她的手掌,旋即又低头去亲她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