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再也控制不住,道了声得罪,双袖抹泪。

“冯相也不必劝朕什么,朕都知道。”她说道,“朕恨自己的冷静。失去简儿,朕还能与皇长女说,不必停下功课,不要畏惧骑射,以后朕的皇子们还要继续学下去,这是我朝的传统,老祖宗的东西,不能废弃。”

丞相也擦干了眼泪,说道:“陛下英明。”

皇上哼笑了一声。

“冯相放心……”皇帝说道,“朕会好好待素素,什么都没变。”

她说这话时,思绪好似飘向了很远的地方,她在安抚冯相的心,却也像在给自己发誓。

那晚,她去看了冯素,冯素恢复了点清明,又很快陷入了癫狂状态。

皇上让所有人都出去,她就站着,任冯素抓着自己的衣摆无声恸哭。

“那是我的孩子,我唯一的孩子……”他说,“皇上不会懂,皇上不懂……他是我的命。”

“那也是朕的孩子。”皇帝说。

之前她沉浸在悲痛中时,顺昭君来找过她。并不是劝说,而是呵斥。

“先帝的儿子夭折了三个,女儿夭折了七个,先帝若是像你这样,这天早塌了!”顺昭君道,“先帝最爱的润皇子从轿辇摔下去,第二日你母皇还能淡定自若用膳,你这点心性,哪里有为帝者的样子!”

顺昭君说的润皇子是皇帝的弟弟,养在顺昭君宫中,的确是先帝最爱的皇子。

皇帝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