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唐舒里有勇有谋,当晚就传消息给戍边将士,在乔将军的安排下,一路东逃,带着塔可延和自己的幼子速回京城求援。

皇帝接到密信后,曾在心中感叹,若当年和亲的是她的皇子,怕是没有这智慧和胆魄。被杀或者被俘,陷入被动的就是朝廷,若真如此,那就又要动兵打仗了。

今日这个局面,是唐舒里把机会递回给了朝廷,朝廷掌控了局面,最糟糕也不过是吐乎奈内部分裂内讧,消耗自己。

席间,皇帝问了六步孤的要求,六步孤心思没那么深,想什么都在脸上挂着,但她身边的白发谋士却有点东西,出谋划策,让六步孤照自己的指点答话设圈套,以谋求更大的利益。

长女塔可延是老藩王和她早年在集市上买回的奴隶生的,谋士就以奴隶出身不高为由,不承认塔可延的身份地位。

谋士正叽里咕噜与六步孤说着这个策略,要六步孤咬死塔可延生父的奴隶身份,三皇女忽然笑了起来,而后,用流利的吐乎奈话出言问道:“你说的奴隶,可是指乌幽人?”

塔可延眼神一动,紧张看向三皇女。

谋士:“乌幽已经不叫乌幽了,叫奴役之地。”

三皇女起身,与小藩王说道:“我若是你,我就会换掉你身边的这个所谓的智囊。原以为年纪大些,见识多些,会更有智慧,却不料是个狭隘坑人的家伙。”

三皇女想摆出个气定神闲胜券在握的悠闲姿态,可手里少点东西,二皇女合了扇子,把扇子给了三皇女。

三皇女接过,潇洒一展,继续说道:“我问你,你可知我生父,出生在何地吗?我生父正是乌幽人。”

六步孤眯眼:“奴隶?!”

三皇女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圣上眼中,无论乌幽还是吐乎奈,都是我朝子民。你们的老藩王对待乌幽人,亦像对待吐乎奈人,想来是最理解我朝圣上的爱民之心爱民之举。可叹六步孤尔等,却还目光狭隘,听信小人之言,让自己的同胞手足流血,让故土不再安宁,让圣上的仁慈怀柔在你的野心中化为乌有……”

三皇女口若悬河,用吐乎奈话说完,又用官话说给皇帝和在座的其他人听。

皇帝的喜悦已然爬上了眉梢,根本不加掩饰。

事后,六步孤做出了选择,她杀谋士以人头献诚,换来牛羊和白风河以西的草地,也算收获不小,被皇帝派人遣送回了吐乎奈。

塔可延继承了吐乎奈藩王之位,留在京城,等九月中秋佳节大赏之后回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