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走,路远征更为难。
许问把冬生抱到自行车后座上,自己扶着空着的自行车把手,对路远征道:“你走吧!”
路远征抓着另外一只自行车把手的手背上青筋毕露,喉结滚了几滚。
终究慢慢松开了手。
只艰难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许问摇摇头,目光从路远征脸上掠过又看了看吉普车上的那几位嘴上嬉笑实为准备沙场赴死的兵哥哥,朝他们挥挥手:“祝你们平安凯旋!”
说完扭头推着冬生往前走,眼泪哗哗地流。
迎亲队伍也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等路远征,没有人动。
整条路上,所有的人无声的向唯一移动的许问母子行注目礼。
冬生还在安慰许问:“麻麻,没事的。爸爸经常出去,过几天就回来了。”想了想,又补了句,“有时候有点久,但是都会回来。我们一起等。”
许问哽咽着嗯了一声。
她不是懵懂无知的冬生,能让路远征托孤,这一次一定是前所未有的凶险。
路远征看了几秒,转过头来问开车的司机:“同志,还有其他人要接吗?”
司机怔了下,反应过来连连摇头:“你是最后一个!我们到火车站最快要两个小时。”他抬腕看了眼表,“我最多还能给你半个小时。”
再晚,他就不能保证能让他们赶上火车了。
“谢谢!”路远征转头大步追向已经走远的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