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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才六点半陈思雨就到单位了。

而这时,关于提请歌舞团召开自我批评会,请靡靡舞蹈家陈思雨上台认罪的大字报已经贴满墙了。

白纸遮墙,血红色的朱笔大字,全是靡靡,走资,腐化,堕落一类的字眼,在清晨太阳尚未升起的薄雾晨光中,可真够触目惊心的。

而白母,就在墙下焦急的走来走去。

看到陈思雨,也不尴尬,反而冷笑:“你个小果儿,起得倒早。”

陈思雨问:“阿姨这是为了给我刷大字报,一夜没睡觉?”

“我没那么无聊。歌舞团大门锁着呢,我要怎么才能进去?”白母问。

陈思雨的手段太过狡猾,以至于她想不到那个谣言会是陈思雨传的。

而白父冒着全市缺粮的风险给边疆拔粮,也是顶着压力的,粮拔过去了,儿子回不来,下个月市里缺了粮,全市人民还得骂她老公。

所以她心急火燎。

陈思雨懒懒拍铁门:“门房大爷,该起床啦。”

白母翻个白眼,指着墙上的大字报说:“虽然这些大字报不是我刷的,但我认为你罪有应得,想当初徐莉和白山那么恩爱,你非要从中捣鬼,报应来了吧。”

再一笑:“你还四处跟人吹牛,说思想委员会的方主任是你伯伯,我们已经打听过了,呵,你们两家关系离得远着呢,这回,你就等着去边疆吧,我家白山受过的苦,你统统都得受一遍。”

厉害了,白云为了批她,还专门打听过她和方主任的关系?

那怎么就不打听打听她改成分的事呢。

陈思雨觉得可笑,故意捏腔调:“哎呀,人家好怕怕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