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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最温柔的声音,她说了句最冷酷的话:“我明白了,老太监摸了你的屁投,所以给你送了很多块煤,但这种事没必要告诉我吧!”

从小练到大的青衣腔,那声音不高,但穿透力贼强。

而这样一句话,彻底引爆了全院,正在洗菜的郭大妈回头:“小张,该不会你和老毛头……咦,你最近一段时间烧的确实都是块煤呀。”

也太无耻了吧,陈思雨当着她的面,就把粉膏儿扑脸上了。

可院里邻居们的注意力,全在张寡妇身上。

张寡妇忙跑出门,叫说:“嫂子,陈思雨是个撒谎精,她是装病的,她还栽赃我,我从三个月前我丈夫死,就是老毛头帮衬,我喊他叫声爹的,他一老太监,废人一个,咋可能摸我屁股。”

她想喊大家进门看陈思雨的不要脸,但文工团的大青衣嗓门嘹亮,再度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就算没摸屁股,你拿他的煤,也是挖社会主义墙角吧。”

挖社会主义墙角可是大罪,郭主任从家里出来了,他转身往张寡妇家去了。

张寡妇厉声尖叫,引的两进院子的人全围出来看热闹。

而刚刚打完水的陈轩昂,震惊又茫然的,看着院子里闹轰轰的一切。

转眼,郭主任还真从张寡妇家搜出来两袋子块煤来。

问题严重了,这得扭送思想委员会。

当然,俩可怜虫跪地上,哭的眼泪哗啦的,老毛头不停辩解,说他一直拿张寡妇当闺女,是看她守寡了,孤苦伶仃,才悄悄给点煤的。

总之,天打雷劈,绝对没有摸过张寡妇的屁股。

张寡妇也赌咒发誓,说自己只是拿了点煤烧,跟老太监清清白白。

老太监小寡妇,都是可怜人,院里众人虽瞧着他们可怜,可也没人敢搭腔,炊烟缭缭,烟火熏腾,大家默默干活,只当他俩的哭声是配乐。

不过就在张寡妇自以为前路要绝时,陈思雨突然出来,说:“郭主任,我刚才应该是听错了,张过时没说太监摸她屁股,说的是太监想吃鸡骨头。再说了,锅炉房一个人也不够呀,正好轩昂不干了,既然张婶没工作可干,倒不如……”

厂长夫人苗清忍不住搭腔:“是啊,苦鬼遇上穷鬼,都是可怜人,送什么思想委员会,不如让张寡妇搭帮子烧锅炉,将功补过吧。”

显然,张寡妇是愿意去的,咯的一声,她停了哭,乖乖等着。

陈思雨再说:“但是张婶不能白出力啊,老毛头一月十块,该分她五块才对。”

张寡妇猛的抬头,望着陈思雨,眼里除了惊愕,还有狂喜。

她忘了陈思雨是个撒谎精这事儿,她所有的注意力,被转移到钱上面了。

她本身没工作,丈夫的抚恤金眼看用完,要一月能有5块进账,那可是意外之财,天降大馅饼!

陈思雨不是个人人啐的小尖果儿嘛。

她居然帮她出了这么个,能来钱的主意,张寡妇的脑瓜子彻底不会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