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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坠子是晚膳那会儿回来的,衣服都湿了,衣摆上滴着水,没来得及去换,先来见苏暮雪了。

“娘娘,事情办妥了。”小坠子难掩脸上的兴奋,“这人很可靠,即便有天东窗事发也不会牵连到娘娘身上。那人已经出了皇城,快马加鞭一个月便可到边关寻到苏将军。”

“娘娘这些可以安心了。”

苏暮雪眼角的笑意还未达到眼底,便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跳,夜色里,有道颀长的身影裹着冷意出现在前方。

“皇后这是要安什么心,嗯?不妨说给朕来听听。”萧安辰抬脚走进来,清隽的脸上明明在笑,可落在人眸中,却让人不寒而栗。

小坠子跪地,“陛下万岁。”

苏暮雪回过神,屈膝行礼,“陛下万安。”

萧安辰垂眸扫了眼地上的小坠子,抬脚走几步坐在了椅子上,顺手拿起茶盏把玩起来。

今夜的萧安辰穿了件黑色行云龙袍常服,衬得他神色越发深邃暗沉,像是裹着冬日的寒,不经意看人一眼,都能让人打颤。

苏暮雪走到他身侧的椅子前,弯腰坐下,“是一些往事。”

“哦?皇后还有何往事是朕不知晓的。”萧安辰似乎非要听她说些什么才行,“说说看,兴许朕可以为皇后分忧。”

明玉端来刚泡好的茶水,苏暮雪亲自斟满,“是臣妾母亲的事。”

“嗯?”

“再过几日便是臣妾母亲忌日,父亲常年在边关,家中无人祭祀……”苏暮雪双眉皱到一起,一脸惆怅,“臣妾命小坠子买了些祭祀用的东西。”

说着,她站起身,提起群裾,屈膝跪下,“臣妾知晓,在宫中祭奠亡母是大忌,求陛下开恩饶了不相干的人,这事都是臣妾一人的主意,不关正曦宫其他人的事。”

苏暮雪眼睫上染了泪珠,眼底泛着氤氲的水汽,一副我见犹怜的神态,倒叫萧安辰顿了下,他垂眸凝视,随后伸手扶起她,“是朕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