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封信

喻晗一顿:“谢谢师父。”

他确实不缺钱,毕竟他是贺平秋的法定伴侣,又没有孩子。

贺平秋父母当初签过遗弃的认罪书,有过公证的,只是贺平秋没起诉,这事在十来年前闹得也挺大,但贺平秋不太乐意提父母,喻晗也只是从一些新闻报导了解到一些往事。

所以贺平秋一死,他先生,也就是喻晗本人就是唯一继承人。

说句不真实的,喻晗从前最想要的就是钱,现在他却想,要是倾家荡产能把那傻缺玩意儿换回来,他愿意再负上同等的债。

太可笑了。

喻晗坐上高铁,大概四五个小时能到家。

他浅浅睡了一觉,没一会儿就醒了,盯着窗外的湖泊看了好一会儿,贺平秋那张苍白的脸还挥之不去。

前两个月不入梦,偏偏这会儿入梦。

“叔叔,可以跟您换个位置吗?”

喻晗一愣,转过头发现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他下意识摸摸眼角……肯定是被贺平秋气的。

上次别的小孩还叫他哥哥来着。

小女孩的妈妈坐在过道的位置上,对他歉意笑笑:“小孩第一次坐高铁,想看看风景。”

喻晗倒是无所谓,起了身:“下次叫哥哥。”

“好的,叔叔。”

“……”

喻晗忍不住笑了:“你这丫头。”

他小时候那会儿看同学有个妹妹,每天还接他同学放学,他也可想要个小跟屁虫了,结果跟老妈一提,被劈头盖脸怼了一顿:“要妹妹你自己生去,生你就要了我半条命,再生一个我还活不活?”

后来长大了,他还是很喜欢小孩子,想着如果未来老婆愿意的话,最好能生一个小女孩,养起来多可爱。

男孩也行,但教育上得更废功夫。

后来跟贺平秋结婚了,他反而打消了这心思,贺平秋就够小孩子脾气了,再养一个简直要命。

说不定贺平秋这变态,还会跟小孩子吃醋。

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到车站已经快零点了,前段时间估计是觉得他用不上司机,迟早要解雇自己,所以司机提出了离职,也坦言了找好下家的事,喻晗自然没意见。

大晚上车站的出租司机也不少,就是心黑。

喻晗不是肯吃亏的性格,价高就是不坐,司机无语了:“打表,打表行了吧?”

“去哪?”

“金蓝御。”

司机吐槽了句:“……住这么贵地舍不得这点钱。”

喻晗脸皮一掀:“我钱大风刮来的?”

“你——啧。”

以前容易跟贺平秋吵架,最大的原因就是贺平秋控制欲强到不让他出去工作。

贺平秋总说他的钱不够花吗?

但他们又没小孩,要是像男女夫妻一样有小孩,喻晗在家带带孩子,没工作是很正常的事,但他们没孩子。

喻晗也是个男人,有强烈的自尊心,他不是不愿意花贺平秋的钱,但他不想需要花钱的时候,就只能花贺平秋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