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他是什么？还算是真正的人类吗？

站在房间外的人们陷入更深的疑问之中，而在房间内，他们讨论的“飞天鼠”正解开上半身的衣服，伸出细长的肩颈，将自己隐秘的私人芯片暴露在空气中。

他的脖子上还有项圈留下的淤青，是他在监狱里受摧残的痕迹，程业业盯了一会，随后拨开顾纯的头发，将数据线插入发丝下的芯片插口，将对方的代码连接进附近的终端显示器中。

“呃……嗯。”与此同时，“飞天鼠”张了张嘴，发出了一丝细微的鼻音。

他是第一次给人观看自己的内部构造，顾纯埋头在座椅上趴了一会，等到习惯了数据的传输流程，这才抬起头来，与程业业一同观看屏幕。

终端开始显示大量的矩阵模块，程业业坐在一边，认真地做着分析与记录。

“顾纯，你说得没错，目前你的运算速度确实大于人类现有的计算水平，而且你的演算方式很独特，并不是固有的套进公式，而是进化形增长。”

“判断进化形增长的依据是以你成为老鼠、成为人类为两个结点。在成为老鼠前，你的运算是以自身发展的圆形闭环，我更倾向于你在进行自我修复；而成为老鼠后，演算方式逐渐转为单线性拓展，逐渐与外面的刺激产生了共鸣；成为人类后，我开始无法跟上你的思路，只能理解为你从中再度得到了进化，开始由单线性拓散为三维空间，或者更深层次的运算。”

“而之前我提到你在自我修复阶段，是因为你的信息好像被人格式化过。”

说到这里，他略微一顿，还想继续深入探索顾纯更初始的数据，可也就在此时，原本呈现大量数据的屏幕突然变成一片雪花，一串奇异的扭曲的符号忽然在电磁雪花中一闪而过，映射进程业业的视网膜内。

程业业一愣，只觉得那符号前所未见，可也就在他还想继续往下查看时，一阵强烈的眩晕自他的大脑滋生，他脸色顿时由白转青，连忙捂住嘴，身体没由来产生一股极为不适的头晕、疲惫与恶心。

“啪”。与此同时，终端屏幕熄灭了，房间里传来电路烧焦了的味道。顾纯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发现入手黑糊糊的，竟是数据高温超载，烧坏了他整个的芯片与线路连接的端口。

他一愣，但很快被程业业之前的话拉回来注意力。停顿了一两秒后，顾纯忽然反应过来道：“你、你的意思是，我在去垃圾厂之前还有记忆？”

“……理论上是，格式化你的人类拥有不错的黑客技术，他抹掉了你曾经的存在。”程业业倒吸了一口气，稳定了自己的状态道。

“那会不会和我的主人有关？听说hunterpenk是独立行动的赏金猎人，他们好像也会黑客技术，我是不是只要恢复这段记忆，就能找到他了？”顾纯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