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吃糖?”对普通人来说是奢侈品的糖果,高层家的小孩应该不缺。

“喜欢,但我以前蛀过牙,家长不让吃了。”

刮完胡子的老卡尔年轻了至少十岁,他给桑觉倒了杯水,还以为家长是指刚刚通讯的男人:“你父亲听起来很严厉。”

桑觉差点被呛死:“他不是——”

“喔!”刮完胡子的卡尔年轻了十岁:“难怪声音听起来那么年轻,你兄弟?”

“嗯……哥哥。”桑觉连喝三四口水压惊,“我们要在家里躲多久?”

“也许三两天,也许一周半个月。”老卡尔耸耸肩,“无聊的话看看有线电视吧,虽然对你这种家庭来说可能并不新奇。”

“……”其实挺新奇的,母星都已经普及全息投影了。

老卡尔按下开关,画质奇差的屏幕上猝不及防地出现一张熟悉的脸。

一个记者正在采访霍延己:“您和霍将眠上将是否对这次的鸟禽突袭部署了详细的防护计划呢?”

屏幕里的霍延己一如既往的冷淡:“当然。”

老卡尔拎了瓶酒,直接对口喝:“这对兄弟可真有意思。”

桑觉茫然看他。

老卡尔玩味一笑:“霍延己公然发言自己不喜欢畸变者,可他亲兄弟就是个畸变者,还是一名上将。”

“霍将眠是哥哥?”

“不知道。”老卡尔耸耸肩,“这两人同时出生,从没在公开场合称呼过对方,官方也没给出过说法,鬼知道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可就算双胞胎也应该有个先后才对。

老卡尔灌了口酒:“可惜兄弟俩长得不像,性格也不像,最后也走上了截然不同的路。”

一个推崇‘进化’的激进派,一个是坚守人类纯净基因血脉的守护者。

采访快结束的时候,镜头一闪而过了霍将眠的脸——确实长得不像,霍延己永远冷淡,霍将眠永远挂着笑意。

老卡尔:“和他们的父亲长得也不像。”

桑觉福灵心至:“霍枫!?”

霍枫不是畸变者吗?既然畸变者有基因隔离,为什么还有儿子?霍枫都消失六十年了,那霍延己得多大了?

老卡尔听出了他的疑问语气,微妙地哈了声,这不是众所皆知的事情吗?

安娅在耳边道歉:【抱歉,忘了告诉您。他们生理意义上的父亲确实是霍枫,所有体检合格的人在选择畸变之前都有冷冻精子的权利,以确保优良基因的延续,霍将眠和霍延己以此出生,在他们父亲消失的第二十四年。】

原来是这样……

桑觉掩饰地咳了声:“长得不像可能是基因突变。”

“你说得对。”老卡尔若有所思:“你应该也是?”

或许是基因较弱,所以无法练出强健的肌肉,家人为了让小家伙有自保的能力,才会让他成为畸变者。

桑觉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能含糊应允:“啊,是……”

他好像在哪听过霍将眠这个名字,桑觉苦思冥想,终于想起来是司伏在将死前提过——霍延己和霍将眠是当下最厉害的人。

霍将眠……霍眠?

霍延己骗他的时候,为什么要编一个跟兄弟这么像的名字?

小小的脑瓜又多了一条未解之谜。

采访结束,老卡尔调了个纪录片频道,播放着人们与畸变物种对抗的种种艰难。

“困了就去床上睡。”注意到桑觉的犹豫,老卡尔拍拍扶手,“感谢我上个月淘的大沙发,睡着还挺舒服。”

桑觉确实困了,老卡尔的房间很拥挤,桌上墙上都是陈旧的照片,一看就是住了很多年,衣服随意地搭在椅子上,不过没有臭袜子,整体还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