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法者这个职业，放在万千位面，也是一等一敛财的职业。

法环的卷轴、药剂、炼金魔像、附魔装备、法阵等等，通销万界，非常受追捧，是名副其实的狗大户。

在法环眼里，全世界都是韭菜地，只要动动镰刀，小韭菜们就会一茬茬的自己割自己，乖巧的躺进法环的仓库里。

不然钩吻、赫瓦尔她们怎么会这么有钱？

还不是施法者本身就赚钱，作为唯一的施法者组织，法环能缺钱？

为什么虞瑜刚进银月的时候，就觉得法环有钱呢？

因为这个狗大户已经把‘不缺钱’三个字刻进基因里了，即使落寞如此，都表现的非常豪富。

所有玩家都知道，做法环的任务奖励最好，施法者永远是最大方的雇主，不过她们卖的东西死黑死黑的，但你还不能不买。

这还是法环断掉了万千位面的通道，没有了敛财来源，就连主大陆都没了。

遥想当年，施法者们业务广泛，活跃于诸天，经常会有各种研究、鉴定、附魔、制造装备、法阵等业务，顾客到处都是，什么物种都有。

乍一遇难，指不定顾客比法环本身还痛苦呢。

重金购买的魔法装置没人维护了，卷轴用完了，药剂没了，法阵坏了没人修，啥啥都没了。

说好的售后呢？！

当年法环势头那么猛，除了本身能打之外，这些优质小韭菜也功不可没。

可惜往日辉煌不在。

虞瑜一目十行扫过，敏锐感受到有人过来了。

她将报纸放回原位，隐身消失。

在虞瑜的注视下，一个穿着黑色裙子的少女走了过来。

她看起来极为瘦弱，细细的手臂病态的苍白，能清晰的看见皮下的青色血管。

在虞瑜的感知中，这是个初阶施法者，但看起来过于瘦弱了。

虞瑜既困惑又好奇。

走的近了，虞瑜看清她的模样。

有些泛黄枯燥的头发，一张瘦到脱相的小脸，唯有那双眼睛，无比醒目。

漆黑的眼眸如同最纯净的黑曜石，沉静而理智。

她微微喘息，瘫痪般靠在荒凉的长椅上，手边就是那张剪裁过的报纸。

不知道是不是经过什么剧烈运动，她看起来很疲惫，休息了好半天，她才拿起那张报纸，细细看了起来。

谁知下一秒，少女忽然抬眼，赫然是虞瑜所在的方向。

虞瑜正细细打量，被她冷不丁一看，吓了一跳。

难道她被发现了？

不可能吧？

下一秒，虞瑜庞大的精神涌出。

然后她发现了问题。

因为大意，她的隐藏颇为简陋。

只粗粗隐了身，收敛了气息，对于其他细节却没有一点顾忌。

她脚下的杂草呈现重物压过的弯曲之势，因为离得近，甚至来自另一边的微风，都被她挡住了。

这些都是小细节，但足够让一个谨慎心细的人发现她的

存在。

虞瑜莫名有些惊异。

这个小朋友好敏锐啊。

那么，她现在是发现自己了吗？

虞瑜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黑裙少女又低下头，沉默的看着报纸。

虞瑜等了片刻，然后发现，她似乎想装成没发现自己。

“沉湎之梦冕下……传说的传奇冕下该是什么样子呢？”

少女突然自言自语，嗓音清软，就像温柔流淌过的清泉，纯净而清悦。

虞瑜觉得……她这话应当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有点啼笑皆非。

这是发现自己的存在，但得装成没发现，所以被迫营业，必须演一会是吗？

虞瑜换了个更精致的隐身法术（修版本），继续观察她。

她本来想出去看看，查一查现在是什么时代。

不过看见那张报纸，虞瑜就知道现在是什么时代了。

黑裙少女自言自语了一会，大抵是一些好奇景仰传奇的废话，没什么营养。

然后虞瑜看见她站起身，将报纸折了起来，贴身收好，然后就走了。

她身影不疾不徐，表现的一切如常，虞瑜干脆就隐身跟上了。

比维约，虞瑜没听过这个名字，也不知道是什么小地方。

不过有一说一，这小朋友体质可真差，比本虞当初刚进银月的时候还差。

虞瑜跟在她身后飘着，暗暗吐槽。

这才走了不到五十米，她额头就出汗了，累的直喘气。

这也太娇弱了吧？

虞瑜都有点看不下去，但没有出手帮助。

她还不想暴露自己。

虽然她可能已经被这个鬼精鬼精的小朋友发现了。

没错，虽然只是刚刚那一个抬眼，虞瑜就在心里给她打上了鬼精鬼精的标签。

她有九成把握，这小朋友已经发现她了，现在的行为，有很大可能是演的。

虞瑜不知道这里是哪，不敢太嚣张，所以全程收敛气息，一路跟她回了研究所。

嗯……研究所。

虞瑜凝视着眼前的老破小，很难想象盛世的黄金纪元，法环居然还有如此穷困的研究所。

一整栋小破楼，疏于打理的庭院，台阶下居然还有苔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