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洗了很久,想把那些肮脏、杂乱的心思全冲个干净。
郁小年听着外面的水声,忍不住思考江崇煜这个人。
江崇煜说她不了解南州,便是他,她又了解几分呢?
他八年来经历了什么?
他十四岁从军,今年也有二十二了,在外面是否成家?
他说自己是个看大门的,是真的吗?
他不愿意娶她,是真的因为要上战场吗?
八年太久了。
他们都变了。
她看不懂他,也不想看懂。
他既无心,她自然随他。
这世界上男人那么多,愿意对她好的男人也很多,没必要想着他。
嗯。就这样吧。
心底无事心自宽。
她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江崇煜终于冲洗好了澡,穿上寝衣,回了房。
房里闷热。
也许是他心里燥。
他又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气。
房间里都是她的香气。
隔着一张破布帘子,她在里面睡着,也许衣衫散散,春光大露。
他是个混账东西,想的头昏脑涨,一身热汗。
“小年?郁小年?”
他叫着她的名字,也不知道为什么叫她的名字。
她没回应。
也许睡着了。
他闭上眼,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手往下探去……
郁小年心无杂物,睡得很好。
一觉到了天明。
她换好衣服,掀开帘子,隔壁床早没了人。
这么早,人去哪里了?
她想着,也没在意,去了厨房做早饭。
早饭很简单。
一锅米粥,配着五个馒头,再把昨晚剩下的兔肉热一下,就是很丰盛的早饭了。
早饭做好后,她去喂了鸡鸭,又去割了猪草,喂了猪。
忙活到天光大亮。
江崇煜还没回来。
她饿得不行,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会,想着要是见不到他人影,就不等他了,自己先去吃早饭。
也算巧,张望了一会,就看他从东面树林里走了出来。
“煜哥哥,你去哪里了?”
她小跑着迎了上去,同时,打量着他:男人的头发竖得笔直,俊脸白里透红,眼眸湛湛的亮,穿着粗布短衣,干净清爽的模样,只细细看下来,能看到他发根透着湿,像是做了什么剧烈运动。
“也没去哪里。”
江崇煜淡淡一笑,简单解释了:“我就四处走走。在树林里打了会拳。也为以后上战场做准备。”
他说的是实话。
哪怕现在不在战场,功夫一点不敢松懈,足在树林里练了一个时辰的功夫,才停了下来。
郁小年听他这么说,自然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