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公主的奴 施黛 3262 字 2023-02-23

宁芙湿眸楚楚,下意识想低头,却被韩烬猛然捂住双眼,半点不透隙。

他阻道:“别看。”

说完,他将她手里的弓帮忙拿下,而后放置于一旁的竹竿悬架上。

宁芙手一空,眼前还是黑暗一片,她茫然无措,下意识搭上他的手臂来寻作依撑,接着声音轻颤颤:“是,是什么?”

闻言,韩烬眉头微拧,方才那口劲还没彻底缓过来,眼下被芙儿一贴身,再软语,神经简直无法自控地再次轻易绷僵住。

他没办法,只得狠心把宁芙从自己身边推离,方才他已经失了理智混账过一次,再不可如畜生般执念用气味去标记所属。

于是咬咬牙,推力甩开宁芙搭在自己臂上的手,而后状似无情般,直接毫不留恋地转过身去,与之疏离。

“离我远些。”

他拧紧眉头,嗓音发紧,生怕魇症重新犯祟,引他再无节疯执一回。

方才仅仅是蹭,邪瘾尤能暴烈横生,他根本控制不了,直至污泞淌身,隔衣弄脏芙儿的雪裙,他方纾尽清醒。

不能再亵弄芙儿,既无法克忍心中魇祟,便只能选择规避与她的相近接触。

韩烬正要迈步,身后却忽的伸来一只软软无力的手,“……阿烬。”

“放开。”

闻他冷斥,宁芙原地怔忡,显然无法接受他对自己突然的冷落,当下委屈得直直想哭。

她忍惧凑到他面前,拉着他手臂,坚持要他把话再说一遍,说清楚。

“你,你真的要我走?”

韩烬还未完全平复,怕异样入她眼,于是声音微沙哑地点头,“嗯。”

闻言,宁芙眼眶内不自觉涌出些几分泪意,当下情绪不可自控地报复言道。

“这是你说的,你不想见我,那我以后都不会再来,叫你再也见不到我。”

说着吸了下鼻,真的松开了他。

她并不知道这话对阿烬究竟有没有威慑力,眼下如此,也不过是郁闷发泄中的一吐为快,可是她话音刚落,对方却急切转过身来,神色中带着藏掩不住的波动起伏。

于是宁芙确认,她方才的威胁之语,对他是明显有效的。

“芙儿……”

他凑过来抓紧她的胳膊,又附于她耳际旁,低语轻唤她的名字,意味挽留。

见他分明舍不得自己,宁芙这才心情悄悄舒畅了些,可面上却依旧板着,不肯原谅他方才对自己语气恶劣的斥吼。

“你放开我。”

她伸手挣着,臂上却根本没用什么力气,一副矫揉姿态,还有嗔言时下意识撒娇的口吻,叫她自己事后回忆起,恐怕都是会羞耻到脸红的程度。

韩烬对她本就毫无招架之力,当下自然吃死她这一套,尤其见她楚楚可怜的控诉模样,简直自责悔恨到不能自已,甚至恨不得直接当着她的面,连抽自己耳光来给她泄恨。

默了默,韩烬看着她,口吻十足认真地开口:“芙儿,我怎会不想见你,只是,只是……”

现在,他甚至都不敢离近她。

“只是什么?”

宁芙不要那么轻易就原谅她,从小到大,她何时被人大声说过,更不要提被吼,委屈当然不能把白受,她总归要刁难两句。

韩烬开不了口,他将自己对她不可控的魇欲视作鄙陋,绝难启齿,最后只能道歉来哄,“我认错好不好?”

她哼声不满,“语气干巴巴的,哪里听着像是道歉。”

韩烬不擅这些,闻言认真思吟。

不能干巴巴?

他仔细琢磨着这话的意思,最后一知半解,试探地沉声言说:“宝宝,是我错了。”

宝宝……

宁芙瞬时怔然,除了越矩唤她芙儿,他竟敢又寻新的无礼之称来故意燎热她的耳。

她羞耻应不出来,便只好佯装着不满,来掩饰自己几近泛溢而出的浓浓羞意,“你不能这样叫我,这是哄小孩子的。”

“我只会哄你。”

见小公主单纯到仅被他随意一句话便弄得脸颊晕赭显红,韩烬眸光瞬时暗下,神情透尽压抑。

腹腔一团火压制不住地横冲直撞,他再不走,公主近距一定会觉出异样。

“芙儿,你去内室喝一杯茶等我好不好?”

他言语克忍着哑,尽力用温柔口吻与她商量。

宁芙勉强才不再恼他,见他又要走,于是忙不满地拉住:“你要去哪?”

“……浴房。”

他点到为止,不想拿更多的污秽措辞来沾宁芙的耳,于是只模糊言道:“以后再向你解释,这些,无需你现在懂。”

宁芙将眼睛避过,说着叫他极其意外的话,“我,我懂的。”

“什么?”韩烬顿足回头。

她喃喃低语,垂目似在极力忍羞,“不是你说,要赔我……新的衣裙。”

那是他浓欲迷沉之际,无法控制劣性而故意出言恼她的羞,所说根本就是不过脑的发泄之语。

况公主单纯懵懂,怎会了然韵事风流。

他蹙眉,试探言道:“方才学射,我收弓时无意勾扯到公主裙裾上的丝线,物损,自当赔新。”

“才不是这样。”

宁芙见他居然转眼就想要抵赖否认,于是慌目摇头,急急反驳开口,“我……我刚刚已经看到了,虽然很少,可是明明有的。”

说完,她低头去寻证据,又向上扯拉着自己的衣裙,坚决要将被污的那处衣布递到他眼前来作物证。

见状,韩烬太阳穴猛地一跳。

他立刻阻了宁芙大胆的举动,继而言语沉沉,“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宁芙瞥目委屈,不肯松手,“不是你要抵赖的嘛。”

说完垂目,却见污痕已并不清楚,她指尖紧了紧,心想唯一的证据也要没了,于是无措更甚。

韩烬抬手摁揉了下眉心,略微烦躁,实在无法接受自己这方面的卓越实力被她低估看轻。

方才身上衣衫俱齐备,若非实在太多,又怎会先浸透了自己的衣袍,之后再蹭到她的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