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嚎啕声止了,一瞬间,万籁俱静。

我:“……”

我:“……………”

我:“!!!!!”

他说要带我出宫,他是说要带我出宫吗?

我是不是听错了?他是不是说错了?这个出宫是我理解的那个出宫吗?

我整个人像坐着过山车冲上冲下一样头昏脑胀,激动地发起抖来,揪着他的衣服:“你,你……你说啥?带我出宫?真的?”

他皱着眉头一副偏头痛发作的表情,像是又后悔把我从井里拽上来了,松开我坐在一边,没好气道:“擦擦你的鼻涕!”

我立马吸了下鼻涕,又用袖子去擦。

他无比嫌弃地看着我,突然风马牛不相及地问:“我同你见面也有三次了,你连名字也不打听一下?”

三次见面,没有一次是愉快的,我有什么理由要打听他的名字?他这种人渣也配?

然而现在情况不同了,我耐着性子:“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他:“冯玉照,玉石的玉,日照的照,知道该叫我什么?”

冯大人?冯老爷?冯渣渣?我摇摇头:“不知道。”

冯玉照:“你我有缘,你叫我玉哥哥。”

握了个大草,他还真说得出口,有你妈的缘啊,孽缘吧!他想干嘛?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四目相对,我叫不出口。

他恶狠狠盯着我,眼神像是要吃人般逼迫过来。

我深吸一口气,怕他一个不高兴就要反悔刚才的话,忍着所有委屈,发出蚊子的声音:“玉哥哥……”

冯玉照表情瞬间变了,盯住我安静片刻,犹如一头被顺了毛的雄狮,丢给我两个小瓷瓶:“内服外敷,烧退了伤好了我带你出宫。”

我:“……”

对不起我有很多问号。

第13章 就没猜一猜我的身份?

那家伙给我的药不知道是什么神药,非常管用,第二天退烧,第三天伤口结痂。

怕管事太监来查,我把摔坏的屏风藏了起来,不过奇怪的事,一连几天他都没过来,只有粗工太监每日来送饭,还有冯玉照偶尔会来,有时候给我带盅人参鸡汤,有时候给我带包点心果子。

每次来板着个臭脸好像多讨厌我似的,还嫌弃我这嫌弃我那,但只要我开口叫声哥哥他就心情好了。

变化之快之多就像一种性质很不稳定的化学物质,其心思复杂扭曲变态让人难以捉摸。

但为了出宫回家,我还是愿意忍受他讨好他哄着他,暂时放下对他的仇恨和厌恶,伪装成一只舔狗的。

离冯玉照答应带我出宫,已经过去五六天,为了不感染伤口我好几天没洗澡,终于要被自己身上的气味熏坏了。

午后,趁着气温不算太凉,我烧了热水,关上房门,脱光衣服,拧了毛巾擦拭身上。

铜盆置在木架上,我一脚踩着椅子,正低着头小心擦拭大腿,忽然间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大白天怎么关……”

我回过头,看见高大英俊的青年迈腿进来,继而愣住,视线机械地上下一扫,然后表情很奇怪地转身出去了,还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