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匆忙的氛围,终于将沈别枝感染,她望着男人,或许机场冷气太足,她眼睛有些酸涩。
沈别枝握紧行李箱拉杆,她笑起来,边转身边说:“季叔叔,再见。”
季夜鸣沉沉“嗯”一声,目光平静地注视她小跑着远去。
跑出小段距离后,沈别枝又突然转回身,像是临时想起什么忘记的事情,她笑着向他招手:“对了,忘了多谢季叔叔的祝福,请继续祝我好运吧!”
季夜鸣:“……”
他怔然几秒,瞧着小姑娘背景消失,忽而低低笑了起来。
真不愧是他教导出来的,永远知道怎么持刀戳进他的心窝。
记仇的家伙。
沈别枝说的是,季夜鸣不答应她演戏,在她使用美人计后,他对她说的话。
还记得,当时他运筹帷幄的微笑,好似笃定她不可能做到。
晚上七点,抵达伦敦。
九月份的伦敦,温度比容城低很多,沈别枝忘了将外套拿出来,一下飞机,就被凉得一哆嗦。
夜幕笼罩,几乎是一瞬间,沈别枝就想起了季夜鸣,望着周围陌生而昏暗的场景,终于完全地体会到了离别的酸楚。
这些年,季夜鸣将她照顾得太周到,第一次独自来到远离家乡的城市,跃跃欲试的兴奋被没有尽头的陌生冲淡。
不过,沈别枝的伤感来得快,去得快,只要一想到,季夜鸣到底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未知性,她就又充满了斗志昂扬。
对于这一年的生活质量,沈别枝全然不用担心。
前两年演戏赚的钱,足够她在肯辛顿或者切尔西租一套安全、高质量的房子,请一个保姆,过上富足有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