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只要别枝小姐打电话回来,肯定去不了。
听见某人又开始茶言茶语,沈别枝作劲儿也上来,眼神从眼尾,斜撩他一眼:“我才自作多情呢。”
季夜鸣眉梢微微挑起:“嗯?”
沈别枝拖腔带调,故作嗔怨:“季叔叔真的很想我吗?这么久不见我,都能忍得住不来找我,看来季叔叔也没多想我嘛。”
来伦敦这么久,季夜鸣只给她寄过不少礼物,除此之外,确实做到了没有找她,也没让人监视她。
在季夜鸣身边近六年,沈别枝对他的掌控非常敏锐,她没有在学校或者家附近,发现任何可疑人员。
这让她满意他的“听话”之余,还有一点微妙的不爽。
对于她的反复无常,季夜鸣无一丝不耐。
隔着透明的银丝眼镜,他漆黑的双眸看着沈别枝,如珠玉落盘般的嗓音,循循温柔:“那别枝到底希望我听你的话,还是希望我控制控不住,来伦敦找你?”
沈别枝没有回答,她低头,心不在焉地擦着早已没有水分的发尾。
说实话,她既希望季夜鸣听她的话,又希望他控制不住地来找她。
当然,长远来看,前者更多。
而今天晚上,受伦敦街头广告屏事件的影响,她很想见他,所以无法回答。
瞧着视频里小姑娘的纠结,季夜鸣唇边点缀的弧度渐深。
由此可见,他今天的投入,没有全都扔进水里。
容城在下雨,雨丝飘洒到车窗玻璃,汇聚成股流下。
而季夜鸣,却只看见了沈别枝窗外飘扬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