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莉卡轻声说道：“从我们正式接受自己是暗夜精灵的那一天起，我们就抛弃了以前的所有一切，包括姓氏和族群名称，因为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我们很难心安理得的吞吃同胞血肉。”

“哦？同胞？”

李观棋仔细观察着她脸上的微表情，眼眸微眯，湛蓝色的眼底深处，划过几分异彩。

“……是精灵。”

德莉卡偏过头，然后看着岸边的石砖地面，轻声补充道，“我是说，精灵血肉。”

“嘿，德莉卡，请容许我问问你，其实你依旧眷恋过去，对么？”

李观棋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面露笑意，然后一边柔声问道，一边从绿色温泉里走出。

脚踏虚空，每走一步，身上沾染的水珠就会凭空浮起几分。

待他彻底走到温泉岸边的时候，他身上彻底没了水珠的痕迹。

而德莉卡面对他的靠近，居然并没有任何举动，只是安静地低着头坐着。

“如果我回答“是的”，你会嗤笑我吗？”

这位漂亮的暗夜女精灵低着头，声音似乎带着压抑的哭腔。

“我不会。”

李观棋直接坐在了她的身旁，轻声道：“难道会有人因为这个而嘲笑你？为什么？”

“就是啊！为什么？！”

此言一出，不知戳中了德莉卡的哪一个心理防线，让她一下子就眼泛泪花，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大声哭泣：“我不可以眷恋过去吗？就因为我吃过精灵的血肉？所以我留恋过去就是一种耻辱和下贱？就要被所有暗夜精灵嘲笑甚至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