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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已寅时初刻,再过两刻,承天门便要打开,百官入奉天殿觐见天子,共商朝政。

一乘官轿在夜色下不急不慢的前行,官轿内,黄观紧紧捏着手中的象牙芴板,眼皮却禁不住的猛跳。

朝会马上要开始了,奸党们却毫无动作,萧凡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有什么阴损招数等着自己?

看不透啊!这个年轻人太让人看不透了!

巨大的心理压力,让黄观浑身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眉头紧紧拧成一团,像个永远也无法打开的死结。

官轿晃晃悠悠停下,轿夫在轿外禀道:“老爷,已经快到承天门了,今儿是大朝会,上朝的权贵们太多,前面的路恐怕会被车轿堵住,咱们要不要穿石板街的小巷绕到承天门?”

轿夫连叫几声老爷,轿内毫无反应。

轿夫好奇的掀开轿帘,微弱的灯笼照映出黄观一张苍白无神的脸,他坐在轿子里双手使劲揪着头发,表情如同在地狱中备受煎熬一般痛苦无比。

轿夫大惊,急忙唤道:“老爷,您怎么了?”

黄观缓缓抬头,眼神空洞而忧郁,望着轿夫喃喃道:“……萧凡到底想干什么?他想干什么?”

轿夫:“……”

官轿继续启行,从珍珠楼一拐,绕进了石板街的小巷子,慢慢悠悠的走着。

这时,只容一乘两人抬轿子的窄巷人影轻闪,寂静的巷头巷尾忽然多了两群身着黑衣,黑巾蒙面的汉子,恰好将巷子前后堵死,他们手里握着出鞘的钢刀,钢刀在灯笼的微弱照映下,颤巍巍闪烁着幽幽一泓雪亮。

轿夫们立马停步,惊恐的注视着黑衣汉子们,楞了一下,立马张嘴待喊叫,为首一名汉子刀柄一翻一转,狠狠敲在轿夫后脑,后面的黑衣人也如法炮制,两声闷哼,轿夫倒地昏迷。

变故突然发生,根本让人无法防备。

黄观听到闷哼,心头不由一紧,急忙掀开轿帘,大声问道:“怎么不走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群蒙面黑衣人眼中冰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