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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大臣站了出来,为萧凡说了几句话,他说自古名将未曾有过不打败仗的,一个年纪轻轻的主帅,吃一次亏很正常,更何况此乃天灾,并非人祸,天不作美,为何降罪于主帅?圣人对那些作奸犯科的恶人尚知仁恕,你们皆是饱读诗书之辈,如此迁怒一个无辜的同僚,这是圣人教给你们的道理吗?

为萧凡说这几句话的人,是今年被朱允炆任为侍讲学士的当世大儒,方孝孺。

挺仗义的老头儿。

京师朱雀大街一条民巷的简陋酒肆里。

纪纲穿着一身灰色的短衫,正伸出右手,为面前的都知太监而聂轻轻斟满了一杯茶。

由于练武的关系,纪纲右手的指骨非常粗大,而且皮肤黝黑粗糙,指骨上布满了一个个灰色或黑色的老茧,如今的这只右手上却大大小小戴了三个翡翠金戒指,若是忽略纪纲的身份和穿着,单看他的右手,十足便是一个暴发户。

纪纲穷过,穷苦了,穷怕了,不想再做穷人,以往那些穷苦的记忆,他甚至连想都不愿去想,他痛恨自己的记忆,那是一段灰暗没有尊严的日子。

正因为如此,纪纲对自己目前的身份尤觉珍惜,这是他凭自己的实力换来的际遇,越是穷过,对富贵的野心越大,追求官位权力的欲望越强烈。

纪纲需要权力,更大的权力。

权力在向他招手。

而聂微微眯起眼,眼中一片浑浊,但纪纲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这双看似浑浊的眼眸其实有着洞察人心的能力。

慢条斯理拈起茶盏,而聂轻轻啜了一口茶,放下盏儿,而聂眯着眼睛忽然噗嗤一声笑开了颜,一开口声音尖细难听。

“一朝得志,平步青云,纪大人的官运最近很红火,以后说不得连杂家也要看纪大人三分脸色了呢……”

纪纲堆出一脸笑容,从怀里飞快掏出一张暗黄的纸,递上前去,笑道:“公公言重了,下官能有今日,全赖公公尽力周旋栽培,下官纵有富贵之日,也不敢忘本呀,您瞧,下官给您备了些许薄礼,银子已托尚膳监的小公公给您搬进宫去了,请公公笑纳……”

而聂眼睛看都没看礼单,只是嘿嘿尖笑道:“纪大人有这份心就够了,以后纪大人发达了,别忘了杂家的一份功劳便是,这些日子萧侯爷领军出征,倒让你捡了个便宜,杂家对纪大人的手段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呀。”

纪纲强笑道:“公公这话下官可有些听不懂,萧侯爷出征与下官有何关系?下官捡了什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