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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本王……”李泰一听事情已无可挽回,顿时怒从心起,脸色一变,立时就要破口大骂,好在苏勖眼尖,一见李泰的暴躁性子要发作了,忙轻咳了一声,出言打断道:“有劳肖医正了,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务必慎言,来人,提绢五十匹为酬礼,送肖医正回府。”

绢五十匹相当于近千贯钱,抵得上肖抿近十年的俸禄了,这等赏赐不可谓不重,不过嘛,这钱并不好拿,这是封口费,而苏勖那句回府则点明了是要肖抿回自己的府上而不是回宫中,这里头的意味可是深了去的,好在肖抿也算是在宫廷里呆久了的人物,这等话里的轻重还是明白的,也知道此事关系非同小可,不敢再多留,拱手为礼道:“多谢殿下恩赐,下官这些天正好身体不舒服,打算请几天假,若是殿下没有别的吩咐,下官这就告辞了。”

“嗯,去罢。”李泰虽有些子舍不得一次性拿出那么多的钱物,可一来苏勖已经开了口,李泰也不好反悔,二来么,只要能暂时堵住肖抿的嘴,为自己赢得缓冲的时间却也勉强算是物有所值了,也就不再多说些什么,只是挥了下手,示意肖抿退下。

“姑父,本王总觉得这事情来得蹊跷,会不会是有人设套子要害本王?”待得肖抿去后,李泰暴怒的心态总算是平静了下来,疑惑地看了眼苏勖,试探着问道。

苏勖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是不是有人设套如今已经不重要了,现如今要紧的是殿下该如何应对,唉,眼下长孙成亮在殿下府中入了魔,这瓜田李下的,殿下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的,长孙司徒那头只怕是交代不过去了……”

一听苏勖如此说法,李泰哪还忍得住,立马跳着脚吼着打断了苏勖的话道:“有何可交待的,该死的,本王不计较这厮谋刺本王之罪也就罢了,他自己犯病关本王甚事?再说了,这厮原就是诚心要帮着本王,本王又何苦去折腾于他,说破了天都不关本王的事!”

李泰所言不是没有道理,用来说服一般人那是绝对足够了,可问题是长孙无忌压根儿就不是一般人,他会如何想只怕不是李泰所能决定得了的,别的不说,就说长孙成亮是长孙无忌所有希望的寄托,如今人在魏王府上得了臆症,说是跟李泰无关,长孙无忌能信么?就算能,他又岂会不迁怒于李泰?这一条李泰看不到,可苏勖却是预见到了,此时见李泰如此理直气壮地吼个不停,顿时心中有气,冷冷地看了李泰一言,沉着声道:“殿下请自重,值此关键时刻,切不可妄自动怒!”

一听苏勖这话说得重,素来敬重苏勖的李泰立时软了下来,苦着脸,皱着眉头,低声地说道:“姑父,此事真与本王无关,唉,这是从何说起呢。”

见李泰服了软,苏勖也不好过于己甚,放缓了口气道:“殿下这话某信,可司徒大人是否会信?不见得罢,就算他信了,心中又岂能没有芥蒂,事到如今长孙府那一头已是指望不上了,既然如此,事不宜迟,那就提前发动了罢,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啊,姑父的意思是即刻动手?”李泰见苏勖说得如此慎重,愣了一下,犹豫地问道。

苏勖面色陡然间坚毅起来,斩钉截铁地道:“不错,只能如此了,殿下即刻传令下去,加派人手联络大臣,准备后日早朝时发动,不给其他诸王留下反应的时间!”

“好!那就这么办了!”李泰本就是个果敢之人,倒也不怕事,见事已至此,自是横下了心来,咬着牙,挥舞了下拳头,高声地喝了一句,满脸子的激动之意,可转念又想起长孙成亮之事尚未解决,略一沉吟道:“长孙成亮这厮该如何议处?”

“送回去!殿下将事情经过直截了当地亲自告知司徒大人。”苏勖没有一丝的迟疑,沉稳而又坚决地回答道。

“这……,姑父,您不是说长孙司徒不会信了本王的解释,那为何还要本王去解说?”李泰一听之下,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忙紧赶着问了一句。

“信不信在他,说不说可在殿下,此事既然是在殿下府中发生的,该说的总得去说,为此而落人口实不值当!”苏勖扬了下眉头,解释了一句。

李泰在书房里来回踱了几步,思索了片刻之后,一抬头,满脸子坚决状地道:“那好,就请姑父拿本王的令牌即刻开始联络大臣,本王这就送成亮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