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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王什长既然一定要知道,那某家这就告诉你好了。”叶管事俯地了身子,贴近了王什长的耳边,一派要说悄悄话的样子,王什长忙会意地一伸脖子,好听个明白,然则,听倒是听明白了,可他却再也无法告知旁人了……叶管事所说的话便是“送尔等下地狱!”,还没等王什长反应过来,但见叶管事手中寒光一闪,一把锐利已极的匕首已然悄无声息地划开了王什长的喉头,那血立时涌了出来,吃疼之下的王什长忙用手去捂,试图止住喷涌而出的鲜血,然则,不过是做无用功罢了,喉头发出一阵“叽叽咕咕”的抽气声,瞪着眼,带着满脸不相信的神色,缓缓地软倒在地,抽搐了几下,立马魂飞魄散了。

叶管事的出手就是个信号,没等另外四名于阗武士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见那两名疏勒骑兵同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左右一分,只一闪动间,拳掌翻飞之下,那四名于阗武士手中的兵刃便已转到了二人手中,刀光急闪之后,那四个倒霉蛋便已成了刀下亡魂,甚至连叫都来不及叫上一声。

这几下变化快到了极点,现场立马便是一片血淋淋的狼藉,不过叶管事的脸却是波澜不惊的平稳,甚至不曾回头看上一眼,只是举起了手,打了个手势,但见数名小厮一拥而上,将王什长等人身上的皮甲、靴子等全都扒了下来,各自就在原地换装起来,而后将那五个倒霉蛋的尸体往空屋子里一丢,一行人随即改变了方向,大摇大摆地向着后花园走去。

“什么人?站住了!”叶管事等人刚走到后花园门口,数名精壮的军士便从园门口转了出来,高声地喝问道。

叶管事脚步并没有放缓,只是挥了一下,示意跟在身旁的一名小撕将灯笼举得高些,口中不耐地道:“某家在此。”

“哦,是叶管事,怎地有空来此?”那数名精壮士兵借着灯笼的亮光看清了来者,立时稍松了口气,不过却并没有让开道路,为首一名大汉沉着声问了一句。

“某家奉命将新抓来的两疏勒佬送去与赫尔萨作伴,怎地,有问题么?”叶管事根本没有停下脚步,依旧不紧不慢地往后花园门口行去。

“且慢,叶管事,您是知道规矩的,要进园可以,请出示王命令牌。”那名为首的军汉并不怎么买叶管事的帐,一伸手拦住了叶管事的去路,冷着声地说道。

“哼。”叶管事不屑地哼了一声,伸手入怀,宛若取令牌状,边走边说道:“不就是面令牌么,紧张个屁,小人!”

那名军汉本就不把叶管事放在眼中,此时听叶管事口中不干不净地骂着脏话,如何肯依,大步走了过去,口中骂道:“你个厮朗鸟,作死么?”一伸手试图去推叶管事一个大跟头,却不曾想叶管事一沉肩头,躲了开去,毫不客气地杨起大巴掌,便给了那名军汉一个大耳光,那清脆的巴掌声一响将起来,那名军汉只觉面上一疼,顿时呆了呆,而后一阵激怒,顿时暴吼了一声道:“狗东西,连老子都敢打,兄弟们,抄家伙上,劈了这厮!”话音一落,率先抽出腰间的弯刀,向着叶管事扑了过去,后院里顿时就是一片大乱……

第289章 破城之战(下)

叶管事与那名军汉在后花园门口打了起来,整个后院顿时一片大乱,可无论是闻讯从后花园里冲出来的士兵,还是跟随在叶管事身边的小厮们都只是急吼吼地在一旁劝解着,却无人敢上前助拳或是拉架,无他,场中争斗的那两位的身份都不是在场之人所能比拟的……叶管事的“女儿”乃是伏阇雄新纳的妃子,而那名与叶管事争斗的军汉却是伏阇雄所宠爱的另一名妃子之亲弟,两人平日里就有旧怨,彼此私下里可是冲突过不少回了,这么当众打了起来,却还是第一次,然则这两闹事之人的身份都尊贵得很,不是在场诸人所能得罪得起的,是故,尽管大家伙口中嚷得起劲,却并没有哪个人愿意上前劝架,全都围在了后花园门口看起了热闹来,现场一片混乱,自是没有人注意到两名身着疏勒骑兵服饰的军人趁着混乱已偷偷溜进了后花园中。

黑,异常的黑,哪怕是几子上点着一盏油灯,也依旧无法驱散那沉沉的黑暗,反倒因着昏黄的灯光之存在,更加凸显了黑的味道,可比起赫尔萨心中的忧郁来说,这等黑却又算不了什么了……自打被关入这间黑牢以来,赫尔萨便已心如死灰,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伏阇雄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他走出这间地牢的,疏勒完了,他的一切也都完了,除了等死之外,赫尔萨什么都不想,也什么都懒得去坐,只是默默地坐在斗室的一角,望着那盏孤灯,呆呆地出着神,哪怕是听到地牢的沉重铁门被人咿咿呀呀地推开,他也无动于衷。

“赫尔萨么?”一个黑影从被推开了一线的铁门外闪了进来,低沉着嗓音问了一句。

“嗯?你是……”赫尔萨动弹了一下身子,借着昏暗的油灯,发现来人身着疏勒骑兵服饰,顿时激动了起来,以为是手下军兵来解救自己了,可再一听来者的疏勒口音极为生硬,又直呼自己的姓名,立时警觉了起来,并没有立刻表明自己的身份,而是试探着反问了一句。

来人扫了赫尔萨一眼,淡然地说道:“某奉越王殿下之命前来救王子殿下,站起来,跟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