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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廷玉听得心惊,他现在有些相信那个所谓的传言了,那就是康熙根本没有昏迷,而是借着这一次的昏迷,来避免自己的难堪,顺便通过这次机会,来查看下大臣们的忠心。从这番话来看,倒是颇为可信。

“奴才不能替皇上解忧,实在是罪该万死!”

“你们都一个个说着罪该万死,可真的要让你们去死了,这大清的江山却该如何?”康熙轻轻低哼了一声。

康熙停顿了一下,随后道:“自从这番昏迷之后,朕心里也明白了,怕是命不久矣,只是这大清江山,朕实在不太放心……”

这种话语若是寻常说也就罢了,可在这个时候说,就显得有些离谱了。只是还未等张廷玉想好如何说,康熙又开口道:“衡臣,朕想问你,如今诸皇子当中,谁最能堪当大任?”

面对康熙突然抛出来的这个问题,张廷玉表面上平静自如,可是心里却已经在翻江倒海,无论是为了家族,还是为了他自己,这个问题都不能答错,否则将来影响到的绝不是他一个人。

“奴才不敢窥伺皇家立储之事,更不敢胡言乱语,还望皇上明鉴……”张廷玉的额头上渗出汗来。

“哼……大清的立储之事悬而未决,这难道不是关系到我大清的社稷安危?如何不敢言?”

康熙目光幽深地望着张廷玉,脸上却显得颇为冷峻,这个老皇帝越是变得年纪大了,越发显得脾气怪异。

张廷玉深深洗了一口气,将额头贴在冰冷的地面上,“奴才以为,立储之事自有皇上圣心决断,奴才见识短浅,绝不敢在此事上多生口舌,皇上明鉴之!”

康熙此时也不再说话,只是盯着张廷玉过了好一会,这才叹道:“你且先下去吧,今日之事,决不可落入他人之耳,否则朕定斩不饶。”

张廷玉自然是连连发誓,接着便向着门外走去,只是刚刚迈过宫门时,他不由得摸了摸袖子,上面已经湿透了一大块,也不知是汗水还是吓得。

话说就在张廷玉侥幸过关之时,马齐与萧永藻二人正在静海县的一处酒楼喝酒,当然二人所在是那绝顶隐秘的地方,言语间却是处处藏着机锋。

实际上,马齐与萧永藻二人之间的渊源也十分深厚,早在十多年前,他们二人便都是八爷党众人,那时候的八爷党可是相当了不得,像什么福全、满都护、吴尔占这些宗室王公,还有佟国维、鄂伦岱、揆叙、王鸿绪、马齐、何焯、萧永藻等大臣,俱是八爷党中人。

实力鼎盛到什么程度呢?那就是在八爷党被康熙清算十几年后的今天,依然还有许多的八爷党人,这些人从宗室到朝堂,从宫里到军队,几乎都有他们的影子,也正因为如此,才让康熙感觉到越发地忌恨。

萧永藻用筷子沾了沾酒水,在桌子上写了个“嫡”字,随后又擦了去,一脸意味深长地望着马齐,低声道:“马齐大人,眼下衡臣怕是快要出来了,或许皇上叫他过去,便是为了这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