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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油水、没实权,但却是加俸后,眼下所有官员削着脑袋都想进的衙门。

礼部一年办的事没有户部一旬署理的公务多,大家俸禄又都一样,何必给自己找事呢?当老朱家的官贪污,那不纯属是给自己找刺激?

胡嗣宗进入礼部官衙的时候,王谦正低着脑袋练书法,空荡荡的正堂内,还有几个年轻的学子摇头晃脑的读着《周礼》,整个署衙给人的感觉,就是两个字:惫懒!

“部堂。”

胡嗣宗垂着手,看着眼前这位当初的老领导。打忙成一团乱麻的通政司调到全大明最闲的礼部,王谦的精神头明显比以前好上许多,四十多岁的年龄,正值春秋鼎盛就领了正二品衔,沉淀几年,未尝没有入阁为相的机会。

王谦没有抬头,只是虚抬一下手,继续专心致志于眼前的文房,胡嗣宗果断闭上了嘴,上前看了一眼:祇畏神明,敬惟慎独。

甭管礼部有没有实权,到底是大明中央六部之一,王谦作为二品部堂,也算的上是政坛一方巨擘,拉拢他的人自然不可能少,大明的官场文化就是以同乡、同窗为纽带,继而进化成同党。

胡嗣宗心里顿时明镜一般,王谦是山东籍,跟现任都察院左都御史陈瑛还是同科进士。

“博渊来了。”

放下笔,王谦这才抬头,同时抬手示意胡嗣宗就坐。

“今日你来的赶巧,御前司刚给各部发了上好的香茗,品一品。”

胡嗣宗便笑了起来:“倒是下官有了口福。”

顿了下,胡嗣宗开口说明了来意:“安南的使团来了,现在瓮城候着呢。”

王谦却只是轻轻哦了一声,仍然四平八稳的坐在位子上,仿佛来的不是属国使团,而是一群小猫小狗一般。

胡嗣宗就怔住了,不是,这算是什么回应?属国来了使团,你礼部不用派人去接待安置吗?

“部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