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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元吉还想争取着保留下一点:“眼下甘肃地区、滇贵两省,仍有数十万百姓饥贫交迫,咱们留个一千万石下来,养活这三省绰绰有余,岂不使天下百姓,齐诉陛下仁义?”

“维喆。”

朱允炆还没开口,杨士奇已经先对此做了解释:“汝岂不闻不患寡独患不均之言,肃云贵三省,百姓受制于地力贫瘠而难以果腹,朝廷以工代赈,组织百姓通路建厂、开采矿山,如此尚可使百姓有钱买粮,勤劳工作。

而一旦无偿赈粮,则使民怠工懒倦,肃云贵三省就再无进步发展的动力了,而且天下诸省观之,百姓便知,即使他们不种地,朝廷也有能力供养他们,谁还愿意继续整日埋头撒汗于田垄之中呢?

如此一来,事态又回到了流民遍地的情况,大量百姓开始逃离田亩,这是取祸亡国之道。”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干脆留在印度呢?”

几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看向提出这个稚嫩看法的解缙。

后者顿时闭嘴,心知自己是说了一句无知的稚言。

“若是你每天给一条狗一根骨头,给了九十九天,第一百天的时候你没有给它,它会冲你狂吠。

而同样是一条狗,你每天喝骂它,但第一百天的时候给它一根骨头,它会冲你摇尾巴。”

朱允炆讲了一个道理浅显的小故事:“我大明消耗不了这些粮食,咱们就少征印度的税,让印度百姓可以舒舒服服的过日子,等到咱们大明有能力消耗这些粮食的时候,再想征这笔税,印度的百姓还愿意吗?

所以,咱们要把这些粮食拉走,不能留在当地,即使烧,也不能留在当地烧。”

“那解决办法呢?”

总靠烧粮来维系国内的粮食产销体系稳定也不是长远之计,夏元吉一想每年都烧掉上亿石粮食,就感觉一阵头晕眼花。

“先征地。”

严震直接过夏元吉的问题,开口道:“朝廷出面征地,促使百姓离开土地从事其他的工作,使得日常生活中的所需用品产量增加,一步步将自耕农变成手工业者、工匠、纺织工人、养殖者,一步步释放大量的农业生产力并将其转化为其他产业生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