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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今日四川的成绩,在乎于四川当地的官员。而四川当地的官员之所以能做出这份成绩,在于以陛下之圣言编著的数本文选。

在这一点上,那是不容置疑的,先贤是几千年前的,他们留的书也是用来治理几千年前属于他们那个时期的国家。

先贤从未说过或在书里写过,要后世子孙继续奉行他们的思想来治国,所以今日许部堂和黄部堂之间的争论,纯属是无端之争。

若是先贤有眼,可能还会笑话两位部堂这不成熟的争论呢。”

杨士奇的玩笑打趣,让所有人都乐了。

说的对啊,先贤压根就没要求过后代必须怎么怎么着,更没有说让大家捧着他们的书治国理政,因为先贤自己都知道,一个时代本就应该有一个时代专属的治国方法,后代儿孙总不会傻的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吧?

可能先贤们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的后代徒子徒孙还能整天四处引战,害的他们这些祖宗都死上千年还跟着挨骂,没事还被拖出来鞭个尸,先贤们冤不冤?

“因时制宜、实事求是,这是为官施政之基本,这一点有什么好吵的?”

杨士奇转头看向黄观,批评道:“黄部堂适才属实是无理搅蛮了,四川的成绩应该得到承认,邝奕和等人能够及时转变思想,合理运用更适合当下的理论和学习领会陛下的思想精神,这一点更要大家向其学习。

不能为此而生争强好斗之心,非要鸡蛋里挑骨头的找出人家的毛病,要多看看、多学习别人的优点,而不是找毛病挑刺,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这句话,黄部堂都能忘,属实是不该的。”

批评完黄观,杨士奇紧跟着又说道起许不忌来。

“许部堂方才说的很好,四川官员此番是用成绩来说话,来证明了陛下当初力主改变取材方式之国策的正确性,充分表明,即使不学四书五经、程朱理学考录的官员,也有能力做好官。

所以,我们要鼓励更多的官员向四川学习,但也要保留大家看书的权力。不能说,四书五经、程朱理学在做官上比不上《建文大典》就连让人家看的资格都没了,这不合理。

本官微末之才,蒙圣恩才忝居奉天殿大学士之位,素日里诚惶诚恐,便独好看书,以此涵养自身知识。闲游杂志、风土人情等偶尔也有涉猎,便想着看两眼增长些许见识,这些书里也没有治国之道,难不成也要都给反了。

黄部堂一时狭隘无知,有失言之处,完全是因为其知识、思想上还有待学习,大家同朝为官,还是要多多帮扶,这才附和陛下曾说过的‘全国官员,理应通力合作,要在政治高度上达到全国一盘棋’。”

两边各打八十大板,看似杨士奇是在搅合,但句句都有出处道理,由不得两人不服气,尤其是早早将二人之争,定性为因狭隘偏见导致的‘无端之争’更是把这件事大事化小。

错肯定都在黄观身上,但不是啥杀头的大罪,就是心胸狭隘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