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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当然这种话也就嘴里骂骂,他们是万不敢拿出来说的。

要不然让有心人听到往衙门里一告,少不得一顶大帽子给戴头上去。

眼下大明国运盛隆,睥睨千秋青史,敢风言亡国,往大了说这就是阴谋祸国。

不过有这些旧思想的老读书人虽然不敢明了在大街上挑话,但还是没少往北京知府衙门里写信,尤其是给他们心目中的当朝储君朱文奎写信,信中大致的意思简单总结一下也就是两句话。

“崖山蹈海才过去多少年啊,赵宋历代君王的尸骸可都还没凉呢。现在一代人就又回到了那种沉心安乐的环境中去了。”

朱允炆力主将京师从南京迁到北京,支持派给找的借口中就有说过,觉得南京过于享乐安稳了,不利于保全忧患意识。

但当初杨士奇的话一语成谶。

“将京师迁到北京,权贵云集、社会繁荣,一样会成为新的南京,甚至更胜之。”

这才几年啊,谁还能从北京看出一丁点二十多年前战火纷飞的旧貌?

这就是新的南京,怎么都不会因其近边疆就苦寒贫弊,因为它是大明的国都。

大明的国都无论迁到哪,哪里就是地上天宫,就是歌舞繁荣的盛世之京。

现实,那是毫不手软的给了朱允炆一记耳光,证明后者当初就是纯粹的嘴硬和乾纲独断。

好在朱允炆脸皮厚,呵呵一笑也就置之度外,朝中上下也没有那不开眼的家伙为此给朱允炆写奏疏,来一出金殿骂君的戏码。

当臣子的不敢做,但当儿子的可就说不准了。

起码作为北京第一主事人的朱文奎再接到这么多来信之后,还真煞有其事的思考过。

要不要把这堂大戏给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