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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奎涩着嗓子开口,看向于谦的眼神里满是希冀,期望后者能给他一个绝对的答复。

于谦默默的端起茶碗,但放在嘴边迟迟未饮,只是轻叹了一口气。

“有的事是真的,有的事或许是假的,于某肉眼凡胎,看不透圣人行径。”

将茶杯放回桌面上,于谦看着朱文奎:“于某来北京之前,接到了许阁老的亲笔信,在信里面,许阁老对您的评价非常之高,盛言夸赞了您对政务的处理能力,殿下,这种话与臣可以,与君不行啊。”

精于政务的潜台词是什么,就是暗喻要安于本分的做好分内之事啊。

做皇帝,要的不是精通政务,而是精通政治。

政治和政务一字之差,但个中悬差足堪天壤之别了。

国家政务只是国家政治的一部分,其他诸如军事、外交、经济、律法、思想、文明等等一系列杂七杂八的国家事务,都是国家政治的一部分。

朱文奎的脑子里突然就想起了早前许不忌说的那些话,现在一咂摸,这里面的意思太深了。

“这人呐精力有限,一辈子能端好一碗饭就已是不容易。”

“谁说棋下的好,就有掌控大局的能力了?”

想着想着,朱文奎的脸色开始阴晴变化起来,最后化成蓬勃的怒气:“所以说,许不忌是已经对本宫下了定言,父皇那也有了定论,所以才让你来北京接我的位置,是觉得这些事已经没有必要在继续对我隐瞒下去了是吧。”

说着说着,朱文奎就站了起来,负着手在堂内来回走动,边走边看向于谦,嘴里说道:“你现在跟我说这些算什么意思,廷益,你我十几年感情,你现在跟我说,说我不用去惦记储君的位置了是吧,你也觉得我配不上吗?

我不做谁来做,让文圻来吗!他性格偏激固执,执念深重,让他来做就能做的好了吗?”

“殿下。”于谦站起身拦了一句:“您不要这么激动,我没有这个意思,也从来没有人说您不能做储君,再说了,目前为止,这不也就仅仅只是许阁老嘴上随意一说,也可能是我自己悟错了意思不是。”

“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