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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师妃喧一听,连忙制止道:“徐兄的意思我明白,不过徐兄也莫以那种‘唯女子与之难养’的人心来度别人的‘君子之腹’呢!”

“就算我是小人。”徐子陵重重地哼道:“那我也是真小人,也好过一些伪君子,口是心非言行不一惺惺作态!你要是不喜欢我这种真小人,日后不必再来找我,你还是找那些伪君子听他们拍你的小马屁去吧!”

“徐兄莫恼。”师妃喧轻笑不止道:“徐兄心直口快言行如一如何会是个小人,是妃喧失礼了。徐兄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气量远远比妃喧一个气量狭隘的小女子大得多,想必不会因为而恼妃喧言语之失吧?下一次妃喧保证请徐兄有吃有喝地畅谈,断不会再让徐兄只能吃这一江西北风了,希望徐兄心中多少解气一些吧!嘻嘻!”

“如果有大鱼大肉。”徐子陵带点心动地道:“那我考虑一下是不是原谅你的言语攻击好了。”

“如此多谢徐兄了。”师妃喧一阵好笑道:“妃喧暂且告辞,小舟就赠予徐兄过江之用吧!”

她一说完,整个身形飘飘而起,如仙子于九天遨游,又如柳絮随风般轻灵无物,御风而行,虚空而去。

江风轻轻,将她带远,天下之间,除了那一抹若隐若现的倩影之外,就只剩下一缕若有若无的暗香。久久不散,似绕身转,又似缠绵心头……徐子陵看着那消失于天际的俏影,久久也不说话。

这一个传人果然厉害,这一次交锋,表面看似自己步步进迫,而她步步退让,可是却让她以柔克刚,化解无形,形成不分胜负之局。这个师妃喧果然不简单,以他知根知底还只能与她打个平手,如果没有这一切作为所持,那肯定得在她的手中吃瘪!

难怪在原书中所有人都让她玩得团团转,这一个慈航静斋培养出来的传人,的确有极之过人的地方。徐子陵心中暗叹。除了那一个人间的精灵,相信不会再有女子能让自己小心谨慎地说话了。

也许在大唐所有的女子当中,只有那个赤足精灵,才会是她的真正对手。

“连一只小舟。”徐子陵抄起竹篙,用力一点,让它如箭般射出江心,又带点不快地道:“也可以让她用来慷慨之用,偏偏还让人拒绝不得,真是,说得好像别人欠她一只小船似的!又不是她自己做的,真是厚脸皮啊厚脸皮,还让人反驳不得,真是讨厌啊讨厌……天哪,虽然她厚脸皮又很讨厌,不过长得还真是……差一点让她迷住了,幸好我的免疫力不错……啊,还只是一个背影,如果是前面,那真是不知有多么美……不行,我得想她一点不好的东西!”

徐子陵一边苦哼一自言自语,一边点动江水,让那只舟如箭飞射,直向竟陵而去。

一路上江岸两边,农田荒弃,村镇只余下瓦砾残片,焦林处处,一片荒凉景象。人人因为江淮军的到来争相逃命,整一片广阔地带,江岸两沿,无一人畜。

徐子陵的小舟虽小,不过胜在灵活,杜伏威在江中拦的十余道铁索根本碰不到小舟的船底,轻轻松松就让徐子陵溜进来了。沿途巡视的江船,只要碰上徐子陵的,都倒足了大霉,只要不是左臂上绑缚着一道赤色线带的,统统让他斩杀。

当时,那些用作监军的红带执法团中人,早就见过了徐子陵,一看到他来,早就第一个跳下水回去报告杜伏威去了。

徐子陵有心闹大,杜伏威有心助他声威,一个高手也不派,只命将些快沉的破船去拦阻,让徐子陵一路烧通了江水地冲进来。甚至还恐防竟陵城里看不见,两人特地在竟陵城前表演了一场‘英雄浴血奋战沙场’的大片,徐子陵乘船登岸,杜伏威派出数千人老弱步卒将他重重围住,而精锐的骑兵却在外围团团转只作督军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