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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间群英会下去了十多位特选的水底豪杰,个个如此,叫群英会诸首脑如何不急。

一灵昨夜做了一夜梦,尽是荒唐透顶,且均与陆雌英有关,因此今天几乎不敢去看陆雌英的脸。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再看陆雌英一脸忧急的样子,一灵心中突然一阵冲动,只觉若能让她喜笑颜开,自己便是死了也是心甘情愿的,道:“会首,也许我可以去试一试。”

此言一出,陆九州几个一呆之下,个个差点乐得跳起来,凌英几个齐道:“是啊,大拙菩萨的弟子,水性何等了得,怎么就没想起?”

陆雌英激动的道:“一灵,你若能取得火芝,那当真是群英会的第一大功臣。”

陆九州究是一代枭雄,想了想道:“小师父,那闹龙涧水势之急,非比等闲,你为陆某之事,万一有什么闪失,陆某如何过意得去?”

一灵低头看着自己脚面,道:“我也不知能不能成,若侥幸成功,到时一灵想求会首一件事。”

这几日一灵神情恍惚,眼光闪闪烁烁尽在陆雌英身上绕动,陆九州等均是成了精的老江湖,如何看不出来。陆九州心想:“这小和尚莫非动了凡心,赖哈蟆想吃天鹅肉?”

与女儿对视一眼,会心一笑,朗声笑道:“小师父若能取来火芝,救了陆某,也成全了群英会,天高海阔之恩,届时小师父只须开口,除了天上的星星,只要陆某拿得出做得到的,无不应命。”

这话说得好,天上的星星拿不到,嫁出去的女儿自然也收不回,一灵若想叫陆雌英退婚再嫁给他,那也是不可能的。

其实一灵想的是洞房花烛夜之前,他要说出一切,请陆九州父女原谅绿竹戏侮之罪,并请陆九州将女儿再嫁给他。陆九州话中的机锋他听不出,见陆九州一口应允,道:“那小僧便尽力一试。”眼角余光斜瞟着陆雌英美好的身体,心潮澎湃,想:“一定将火芝取到手。”

闹龙涧在黑石镇西十余里,兹事体大,更为激励一灵,陆雌英、谭奇两个陪一灵同去。

寒龙生于水中,个体又大,所以称为寒龙。一灵三个到涧边,群英会弟子斩了一只羊,到上游抛入涧中,血水流下,涧底猛地钻出一条大蛇,足有三丈来长,饭碗粗细,等在涧面,水冲羊到,大蛇一口叼着,潜入涧中不见。血盆大口张开,便似正月十五闹元宵的大红灯笼。

陆雌英道:“寒龙不可怕,多杀得几只猪羊抛下去,寒龙吃得饱了,不会伤人的,况且我有一样东西给你护身。”她从怀中掏出一柄短匕,轻轻拔出,立觉寒气袭人:“此匕名射月,乃天下无双利器,寒龙经不起它轻轻一挥。”

寒龙不伤人,那是假的,匕乃神物却不假。一灵知道此时客气不得,接过短匕,紧紧绑在腿肚子上,眼光在陆雌英如花的脸颊上飞快的一瞥,道:“那我去了。”

一灵选了一个河弯水流较缓的地方,试着下水,刚离岸不足两尺,突觉一股巨大的暗流,似一只无形的巨手,一把携着他就往下游甩去,其快若电光火石,一灵几乎反应不过来。

陆雌英一群人就站在岸边,几乎伸手可及,却见一眨眼间,一灵平空地就消失了,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瞠目结舌,做声不得。

好一会儿,谭奇才道:“小姐,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