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逖和刘琨以手为剑,祖逖主攻,并起食中两指,纵横开会,依旧是那巨剑之风。
刘琨主守,以拇指为短剑,以小指为匕首,极尽诡异变化之能事,险峻之处较之那匕首短剑分毫不差。
指风呼啸,隐隐竟有丝丝寒意,让人感觉那不是指剑在进行攻防,而是真正的火金寒铁所铸之利刃。
靳准暗自吃惊,心中暗道:“这两人不愧是两大名帅,被石勒斩去一臂,仅只两月,便又默契到如此地步,斗志之顽强,作风之彪悍,确为三军将领!”
心中虽作如是想,但手中之拳却是越挥越快,越打越急,满山满岗俱是靳准之拳风拳影。那威势当真是大得惊人,胆小之人,莫说打斗,便是多观半刻也是不能!
靳准心中震骇,祖逖和刘琨更是震撼莫名。
虽被石勒斩去一臂,但那医神之技巧夺天工,不到一个月,两人身体便恢复了,后来又根据身体缺陷在二人三剑的剑法基础上,创造出这以手代剑的二人三剑来。
两人本就是剑法奇才,疗伤之际,少了军务扰心,两人潜心剑法,不足一个月时间,便演练出这惊人的武学招式来。然而这样的招式,依旧不能克制靳准,两人不觉悲意上涌。
祖逖、刘琨的执拗之性,残缺之身,以及上涌的悲意,使得剑法比之先前更多了几分惨烈、悲壮,于翩翩惊鸿中,有令人泪落之感。
英雄悲歌,黄叶漫兮!
壮心未酬,中道殁矣!
中流击揖,少年意气!
暮年残缺,死而不已!
靳准忽然有一种打不下去的感觉,从祖逖,刘琨的“剑”身上传来无穷无尽的英雄悲哀,使他觉得不忍,也不愿和这样的对手打下去。
胜,徒添惆怅。
败,更为不值。
靳准只有不打,他向后跨一步,跨出祖逖和刘琨的“剑”势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