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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殷扬此言,说得是西域边境的那一次会晤。对方曾经警告过他,让他撤退华山……

本还以为,己方能借正道六派之力自保,可看目下这个样子,少林派已被此人打趴,武当派本身就与天鹰教关系暧昧,目前的武当七侠又是全部上过战阵,更可以名正言顺的袖手旁观。

而崆峒五老这帮家伙,一个赛过一个的老精,只怕不会与这风头正盛的魔头作对。还能配合他逆流争锋者,也仅剩下峨嵋、昆仑两派了。

他把情势分析清楚,忙朝灭绝师太与何太冲方,投去求助眼光。

灭绝师太曾被殷扬的一番言论忽悠ko,对于殷扬本人、乃至整个天鹰教的感官,出奇般的竟有些欣赏,这确是受她师门渊源的潜移默化。

现下,她看过殷扬犀利至极的闪电出手,自忖没有胜过他的把握,便只将心下仇恨集中在了杨逍与韦一笑的身上,欲再沉默静待、先行观清风向局势的保守想法下,自不愿随意动手,为峨嵋派招惹大敌。

此种偏向理智的正确决定,实际上,还有灭他老爹的“谢逊已死”事件的深刻影响。否则,以她嫉恶如仇的执拗性格,明知打不过、不好惹,也必定勇往直前,又哪有这么简单就此干休?恐怕,还真得被鲜于通挑拨成功,充当上正邪大战的排头兵。

铁琴先生何太冲同样也察觉到了鲜于通的异样眼神,只是他素来谨慎,张三丰百岁寿宴时候,又曾见识过殷扬说一不二的强硬作风,自不会为了他们华山派,便大义凛然的挺身而出,直面如此辣手人物。是以,他转过眼光,只当没有看见。

鲜于通心中暗骂,这些人不够义气。却听殷扬喝道:“鲜于通!我敬你好歹也是一派掌门,今日正邪光明顶一战,既因成昆不在未得善了,那总避不过拳脚之上见真章。少林武当两派俱已比过,怎么,你华山偏偏静默无声、不敢应战!?”

他话说得极重,见过他威势的华山弟子深受感染,都想自己的掌门人虽然不如人家,但这样支支吾吾的也太没面子了,平白坠了华山的声名。

华山两大长老之一的高老者,听见其他几派弟子似也有窃窃私语,正欲上前拼掉这条老命,忽觉手臂一紧,回头见是自己的爱徒风朗阻拦。

他头脑简单,又正上火,就想推开他继续上前,另外一手又被人拉扯住,他愤怒回头,正想喝斥哪个不识好歹,敢来讨骂。却见自己矮矮胖胖的大师哥,正在瞪着自己,立马脑袋一缩,有些讪讪然了。

风朗见状,趁机从旁劝道:“师父,天鹰教的殷堂主正在挑战掌门师兄,您老去了算作什么回事?”

矮老者可没那么好的脾气,直接训道:“你也一大把年纪、一大把胡子的人了,做事怎么还没有风朗明白事理!鲜于通这些年不思进取,现在怕了别人不敢上场应战,已经够丢本派颜面,你还想把剩下的全都丢光不成?”

高老者从小就怕这位师兄,闻言又是讪讪一笑,正想说:那也不能就这样拖着,让人瞧不起罢?就听自家掌门,终于承担不住压力,吞吞吐吐的憋出一句:“殷堂主……你先前已与少林派的三位神僧斗过,在下怎肯占你大战方休、体力不济的便宜?还是由魔教一方,换个人来吧……”

他的声音越说越轻,不管正魔双方心中均道:见过不要脸的,但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