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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外众人,无论正邪两道,但凡听到“金蚕蛊毒”四字,尽皆暗自凛然,实因此名听着便知险恶无比,再看现今华山掌门人的求死惨状,更是令人心惊肉跳。

年轻的不知厉害,倒也罢了,可各派的耆宿长老无不齐齐变色。其中,有些自命正直之士,已然毫不顾忌鲜于通的掌门身份,大声的斥责起来。

原来,这“金蚕蛊毒”乃属天下毒物之最!

无形无色,中毒者有如被千万条蚕虫同时在周身咬啮,痛楚难当,无可形容。正常的武林中人说及时,无不切齿痛恨,鄙夷不绝。概因如此蛊毒,少有迹象可寻,任凭你武功盖世,也有可能被一个不会半点功夫的妇女或儿童暗下毒手,只不过其物难得,各人均只听说过它的霸道毒名,此刻才亲眼见识到鲜于通身受其毒的凄厉惨状。

华山掌门叫声恐怖,距离较近的张无忌,亦是硬着头皮退开两步。

这时,却听殷扬速问:“你将这金蚕蛊毒,整日里的藏于扇中,可曾想过,终有一天会害及自己?”

鲜于通神志恍恍,痛得直叫:“快!下手!杀!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他伸手在自己的上身体表,不停的乱抓乱击,直若拼命,甚至还拿自身的背脊去摩擦地面,其情其状,煞为骇人。

殷扬眉头一皱,他可没有什么艾斯艾门的倾向,眼见鲜于通不够配合,重又沉声喝问:“自造孽,不可活!鲜于通,你这一生恐怕罪孽不小吧?”

鲜于通尖声惨叫:“我自己作孽……我自作孽……”

边叫边伸出双手,扼住自己咽喉,就想要自我了断。可在中了金蚕蛊毒以后,全身已无半点力气可使,只能狠命的将额头往地下碰撞,也是连面皮也撞不破半点。

这种毒物的真实作用,全在于令中毒之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偏偏又保持受害者的部分神智清楚无碍,身上每一处的痛楚都会加倍感应,比之那些中者立毙的所谓毒药,更要可畏可怖,实不可同日而语。

当初,鲜于通在苗疆时,曾对一苗家女子始乱终弃,那女子便在他身上种下了这种金蚕蛊毒以施惩罚,仍盼他会回心转意,下的份量不算太重,以便之后解救。

鲜于通发觉身中剧毒,立即逃出,他也真工于心计,逃出之时,竟然偷窃了那位苗家女子的两对金蚕,但逃出不久便即瘫倒。恰好遇见当年尚非“见死不救”的胡青牛,正在苗疆采药,终将他救治存活。

鲜于通此后依法饲养金蚕,制成毒粉,诡藏扇柄格中。扇柄上装有机括,一加掀按,再以内力逼出,便可伤人于无形,确实歹毒异常。

现下,他被内力深厚的殷扬,反将毒气逼回,以他三脚猫的功夫,又哪有资格硬挺?只落得个害人不成,反在地下辗转呼号的杯具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