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页

此言一出,那两位高矮不一的华山长老,以及华山派下的一众弟子都忍不住当场失色。

“你说什么?”

矮老者喉结滚动,吞口唾沫,不敢置信的瞠目问道:

“当年的白垣,是你害死的?”

见那鲜于通似未听清他话,仍旧在地上痛嚎不休,矮小老者全身皆颤,踏上一步,再次大声逼问:“此言可真?你怎说他死于明教之手?”

鲜于通闻声即喊:“白……白师哥……求求你,饶了我……”

他一面惨叫,一面不住的磕头求告:“白师哥……你死得很惨,可是谁叫你当时那么狠狠逼我……你要说出胡家小姐的事来,师父决不能饶我,我当不上掌门……只好杀了你灭口啊。白师哥……你放过我……你饶了我……”

鲜于通双手用力,扼破自己的喉咙,嘶哑着道:“我害了你,只好嫁祸明教,可是……可是……我给你烧了多少纸钱,又给你做了多少法事,你怎么还来索我的命?你的妻儿老小,我也一直给你照顾……他们衣食无缺啊!——”

光明顶上,此时阳光普照,广场周围也到处是人,却被鲜于通的这几句哀求之言说得阴风惨惨,令人不寒而栗。似乎,那个白垣的冤魂真已来到一般。

华山派里,有识得“断水剑”白垣的弟子门人更是惊惧不已。而那白垣的嫡亲独子、一向沉着淡定的白观,更是红了双眼,一幅择人欲噬的愤恶表情。

岳肃早在一旁看出不妙,忙令数名弟子强按住他,不让他冲进场内火上浇油。白观理智缺失,一身不差的武功尚未来得及使出便被几位师兄弟给强行拿下。而风朗则是出于华山派所剩不多的颜面着想,不愿在正邪双方面前再发生什么同门相残,弟子杀害掌门的乌龙事件。因此,他对岳肃的作为视若不见,隐有默许之意。

场中的殷扬听这鲜于通终肯乖乖合作,道出自己当年的龌龊事来,猜测是他今日一一身受当年白垣中此毒后的痛苦惨状,以至脑海里一想及“白垣”两字,又惊又痛之下,便像见到白垣的鬼魂前来索命。

他心下欣然,当即打铁趁热,朗声讲道:“华山派各位,以及在场的其他五派,刚才可曾听清楚了?华山派的白垣白师父并非我明教所害,诸位可毋错怪了旁人!”

向来自命正义的六派众人,耳听此言,俱举得刺耳无比。正派之中,出了鲜于通这么个败类,较之轻生重义的明教一方,简直就成了鲜明的对比。一时间,少林空闻、武当宋远桥、崆峒关能、昆仑何太冲、峨嵋灭绝等六派首脑人物,脸色均变得难看至极。

正当六派人士气势受挫之际,华山派的那位高大老者突然举刀,疾往鲜于通的头颈劈落。

殷扬面沉似水,仅用肉掌在他刀身上边生硬一拍,对方钢刀便被无力荡开,接着啪的一声,斜斜的掉在地上,直插入土里一尺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