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霍地转过头来,脸色阴晴不定地瞧了他半晌,终是猜不透他有什么事一定要见了自己模样才肯讲,被他勾起了好奇心,踌躇片刻后轻轻将脸上的面具摘下……

面具摘下,一张俏美如芙蓉初绽的脸蛋儿露了出来。任盈盈看着吴天德微微睁大的双眸,以及脸上掩饰不住的惊叹之色,不禁微微矜持地一笑。

只听吴天德赞叹道:“好奇妙的面具,贴在脸上,竟然丝毫看不出破绽……”任盈盈听了脸上的笑容一僵,原来这混蛋的惊叹之色是冲着面具去的……还以为……表错情的任盈盈心中又羞又恼,脸上不由泛起淡淡的红晕。

吴天德又道:“见了柳小姐的相貌,才知我所料不差。那日在渑池客栈,被姑娘刺了一剑,不几日蓝凤凰便寻找我的下落,我便猜测你与蓝凤凰是在一起的,今日既然蓝凤凰身边有一个女扮男装的人,却不见了那位白衣姑娘,果然是同一个人。”其实吴天德哪有这么缜密的头脑,他全是靠后世的了解才揣测出她身份,为了不惹她怀疑,只好穿凿附会,寻些理由了。

任盈盈皱了皱眉道:“你要我摘下面具,只是为了验证自己猜得准是不准?”

吴天德摇头笑道:“不然,据我所知,五毒教是归附日月神教的,蓝凤凰一教之主,五毒教内以她最大,连她也看你的眼色行事,我猜姑娘也应该是日月神教里大有身份的人物吧?因此吴某此来,一则么是对那日的不敬向你道歉,二来么,是有一事相求”

任盈盈眼珠转了转,含糊地应承道:“嗯,什么事?”

吴天德道:“那日柳小姐不慎误中宵小迷药,险些被人辱了清白,是在下赶走了淫贼,却又被你误刺一剑,险些送命,说起来柳小姐是欠了我一份情的,你说是不是?”

任盈盈被他绕来绕去,弄得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你要我报答你么?”

吴天德连忙摆手道:“虽然姑娘你貌美如花,千娇百媚,但是以身相许,那就不必了。”

任盈盈气往上冲,这可恶的小子,谁说要这么报答他了?刚要说话,吴天德已抢着道:“姑娘既然是日月神教中大有身份的人物,想必一定认得圣姑任大小姐了,我要求柳小姐的事,唉,便是和任大小姐有关了。”

任盈盈一听他谈到自己,便沉住气道:“你说罢,到底是什么事?”

吴天德叹道:“那日我在老头子家里说我是贵教任大小姐的未婚夫婿,此事……这个……呃,都是我胡吹大气,顺口胡说,虽说当时是为了逃脱性命,迫不得已,但于一个女孩子的清誉总是有影响的,你说是不是?那位任大小姐既不欠着我的情儿,又不像柳姑娘这么通情达理,温文尔雅,若是被她晓得了,一定不问情由、千里追杀,吴某再无片刻安生日子啦。”

任盈盈郁闷地道:“我……圣姑在你眼中竟是一个蛮不讲理、杀人不眨眼的人么?

你被黄河老祖擒去,想要脱身,随便找个什么借口不好?为什么要说是……要说是……”她说到这里期期艾艾,说不出口来。

吴天德摸着胡子叹道:“我当时也是情急智生,脱口而出,事后想及不妥,也已晚了,唉,早知道我就说我是任大小姐的结拜大哥了,不知老头子、祖千秋会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