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庵内,定逸叫人将仪琳送至后院看管起来,怒气冲冲地对定闲道:“掌门,咱们联手,未必便斗不过那个吴天德。怎能容他在咱恒山派如此耀武扬威,传出去岂不是让江湖同道笑话?这小子一定是对仪琳不怀好意,掌门坚决不允那便对了”

定闲叹道:“师姐,我看这位华山剑宗掌门对仪琳确是深情一片,仪琳瞧着他时,那模样你还看不出么?其实,我倒是真想成全他们。”

定逸怔道:“掌门,你……你真的想让仪琳还俗?”定闲道:“师姐,仪琳从小跟着你,名为师徒,却情同母女,她若无心参禅念佛,难道你不想她幸福快乐么?”

定逸默然半晌,道:“那么掌门为何又拒绝了他?”

定闲叹道:“他今日大闹恒山剑派,你我怜惜仪琳,可以让她随他下山,但在旁人眼中会怎么看?你的话提醒了我,我们出家人,虽然自己不在乎那些虚名,可是恒山派毕竟是武林中一大门派,师门名誉怎能不顾?”

定静在一旁听着,忽然插嘴道:“我看他未必肯如此罢休,还得小心他再来生事。”

定逸冷笑道:“我是软硬不吃,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本事”

定闲微微一笑,心想:我也很想知道,他赞不绝口的这个人,到底有些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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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德回到不戒和尚的住处,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能让那个老顽固松口放人。思忖良久,苦无良策,便暂将此事放在一边。他与朱静月分别良久,此番重逢十分欢喜,安置了蓝娃儿等人住下,老吴便反客为主,自去买些清淡菜蔬,给朱静月做上几个可口的菜肴,一家人其乐融融,反将那室主不戒尚给挤了出去。

当夜二人同榻而眠,说不尽的体已话儿,叙尽离别相思之苦,朱静月搂着吴天德聊了许久,忽又想起今日仪琳的事来。吴天德今日在恒山三定面前信誓旦旦要娶仪琳,然而此刻面对爱妻的询问,却是暗暗心惊,吃吃艾艾地说了个大概,朱静月静静听了半晌,只是幽幽一叹,并未再说什么,吴天德这才如释重负。

眼看着朱静月腰身渐粗,吴天德再过几个月便要初为人父,心中欢喜无比,这两日对朱静月也更加呵护照顾得无微不至,看得曲非烟眼热不已,真想自己也能早些给他生个孩子。虽然不戒和尚整日围着吴天德打转儿,但朱静月和吴天德对于仪琳之事彼此心照不宣,谁都不肯提起,不过吴天德有时难免落落寡欢,朱静月瞧在眼里,也不作声。

直过了三天。这日下午,朱静月忽然将吴天德唤到房中,对他道:“天哥,我看你这两日有些心事,还是为了仪琳姑娘的事么?”吴天德怔了一下,忙道:“哪有,我是在想给你做些什么可口的饭菜,所以有时发呆,你可不要多心了。”

朱静月盯着他瞧了一会儿,微笑道:“是么,我原以为你在为仪琳烦恼,既然不是,那我也懒得操心了。”吴天德又惊又喜,一把拉住她的手道:“月儿,你……你肯让我去接她还俗了么?”

朱静月娇俏地白了他一眼,伸出手指在他额头上一点,嗔道:“你们男人呀,就是贪心不足,唉……不戒来找过我了,那位仪琳姑娘身世可怜得很,她心地善良,人长得又美,如果一辈子做个尼姑,的确叫人不忍。你在白云庵内宣称要娶她为妻,那些个女尼们早将此事传开了,恒山上下无人不知。堂堂的华山剑宗掌门如果言而无信,岂不叫人耻笑,你……你还不恨我一辈子呀?”

吴天德喜不自胜,揽过她轻轻一吻,温柔地道:“月儿,虽说这世上男人三妻四妾寻常得很,但是我并不想群雌粥粥,妻妾成群。这世上美女那么多,我哪能都娶得过来?就是仪琳那丫头,我想待她还俗之后,也只是暂时留在你我身边,她年纪小,尚没定性,或许过两年会看上什么人,觅个如意佳婿,那我也为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