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德练的是道家正宗的内家绝学,此时修为已进入先天境界,虽然从未练过心性定力,但随着功力的深厚,意志之坚又岂是一个尚不知云雨滋味的女孩儿施展的媚术所能打动?若不是他对蓝娃儿毫无戒意,加上毕竟年轻,不曾戡破皮相,蓝娃儿擅用西域秘技月神媚术,撼不动他心志,便要反噬自己,引火烧身了。

任盈盈极是爱洁,但此番乃是要救了向问天,同去救自己父亲,当然心急如焚,只是匆匆沐浴一番,便向吴天德知会一声,急急地去寻门路好上黑木崖。

圣姑回山,向来声势极大,此番她却唯恐被人知晓,所以要乔装打扮悄悄上山。不然若被东方不败知晓,必然派人来迎她,前呼后拥之下,还能做得什么事?吴天德知道任盈盈身为日月神教圣姑,定也有些自己的隐藏势力,自己不便随行,因此也知趣地不提同去,目送她扮成一个肤色微黄、似带病容的削瘦汉子,离开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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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娃儿在自己房中,坐在木桶中舀起热水来,洒在她光滑得如同缎子般的皮肤上。她的肌肤滑如凝脂,呈现出晶莹的奶白色,一双笔直的长腿曲线优美、丰腻动人。她的腰细细的,更加映衬得一对傲人的双峰是那样坚挺,远比中原未婚少女的乳房更加饱满、更加浑圆。

吴天德要来做什么她并不在意,也不想问,只要能跟在他身边就好。这个孤苦伶仃一直对人深怀戒意的女孩儿,蒙他两次解衣照顾,少女的心扉,已经悄悄映下了他的影子。

她将水自滑腻如瓷的肩头洒了下来,忽地想起那晚在恒山时,吴天德惊慌之中不假思索地将一瓢冷水灌进她的袖筒儿,弄得自己好不尴尬,不禁悄悄地笑了起来,这位吴先生总是那么出人意料么?

那冷水沿着肩头,流过丰挺的胸膛,流过平坦的小腹,流过……蓝娃儿想着,脸忽然热辣辣地红了起来,她情不自禁地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胸膛:他为自己系起那件大氅时手好轻、好温柔,如果他的大手抚在自己的胸膛上……想到这里,她的芳心忽地急跳了几下,呼吸急促起来,眼波也变得朦朦胧胧,如同雾中之月。

便在这时,门上“得得”地敲了两记,吴天德的声音在门外道:“小蓝,收拾好了么?要不要下楼去吃些饭?”蓝娃儿没料到刚刚想到他,想到一些不堪的想法,他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就好似心中的秘密被人窥破了一般,脸上热烘烘的羞不可抑。

小蓝!他唤自己小蓝时,就像爹爹和娘唤自己时一样亲昵,听了心中就像一缕春风拂过。她羞红着脸将身子往水中缩了缩,就好像吴天德隔着房门也会看见她身子似的,半晌才轻柔地道:“先生,我……我正在洗澡,你等人家一下好吗。”

她这声音似有意、似无意地稍稍带上了些媚功的技巧,吴天德听了这柔腻无比的声音猛地打了一个冷战,连忙道:“喔喔,那……我去楼下等你!……”他一边说着一边急急忙忙往楼下走,心想:“我的乖乖,这寒冬腊月的,小妮子怎么变得像阳春三月的猫儿似的?啧啧,这声音,要是去声讯台,十部电话也打爆啦!”

他匆匆向楼下行去,楼下也有两个人急急地向楼上走来,彼此擦肩而过时,吴天德忽地觉得其中一人有些眼熟,那人嘴角一颗紫色肉痣,极为乍眼,好像在哪里见过。

吴天德又往下走了几级台阶,忽地想起自己在封丘‘跃龙门’客栈见到魏忠贤时,他身边两名锦衣卫百户,其中一人正是方才擦肩而过的那人,他的唇边长了一颗紫色肉痣,极是好认。那时魏忠贤误以为自己是东方不败,特意在客栈中等候,现在在这里出现了他的人,莫非……魏忠贤已与东方不败有所勾结?

吴天德急忙折返身,见那两人行到长廊尽头,看似漫不经心地四下扫了一眼,闪身进了一间房屋。吴天德等了片刻,闪身飞掠过去,立在门旁静听,房中人语音不高,站在房外寻常人根本听不到里间交谈的声音。

吴天德凝神屏息,运起先天真气,神识大为灵敏,只听房中有个低低的声音道:“启禀厂公,我们花了重金贿赂,派人打入日月魔教内部,那魔教教主果然有造反之意,发布教令均以黄绸行文,据说教中主坛牌楼高书‘泽被苍生’四字,教众们言必称文成武德、千秋万载、赏赐帮众时行的是三跪九叩大礼,真是猖狂已极,单是这些事情,足以给他安上一个造反的罪名,派大军围剿了。”

只听一个熟悉的尖细声音阴阴笑道:“哈哈哈,好!日月魔教在天子脚下猖狂多年,咱家屡次降阶求见,那东方不败居然视若无睹。哼哼,没有他们的帮助,咱家一样掌控了东厂、西厂。日月魔教盘踞中原多年,尾大不掉,平定一带,简直只知有日月教不知有朝廷了,哼!不过徐国公、黔国公、荣国公这些老王爷、老公爷们的祖上都是明教中人,对日月神教颇有些感情,还得再多搜罗些证据来,若拿不到真凭实据,现在还不易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