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至此,吴天德嗒然若丧,魏忠贤嘿嘿一笑,道:“将军此去营救任教主,若有用到咱家的地方尽管开口,你手中有我西厂令牌,号令所至,地方官府莫敢不从,纵是调上一标人马也不是难事,咱家在这里先预祝将军马到成功。我会留人在此相候,将军归来之日,只须派人知会一声,咱家必来攘助。”

吴天德苦笑一声,心想:“任我行被关在西湖底下,有点儿风吹草动,梅庄四友只须将密室一炸,湖水倾泻,任我行就要成了湖底鱼鳖腹中之食,我要官兵何用,难道还能领着军队冲进去救人不成?”

魏忠贤瞧着他怏怏不乐地告辞而去,脸上露出一丝阴柔的笑意。里屋隐藏着的那名百户闪身跃了出来,将火铳揣回怀中,有些疑惑地道:“厂公,我们正要对付东方不败,这位吴将军武功不凡,为何不与他联手呢?”

魏忠贤淡淡一笑,道:“一件事只要去做了,当然一定有结果,但是得看看是不是最好的结果。除掉日月神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有把持它的机会,就要及时抓住,毕竟江湖不比朝廷,要摧毁这么大的势力容易,要培植这么大的势力,可就难得多啦。”

两名百户拱手道:“厂公英明!……”魏忠贤若有所思地阴阴一笑,自言自语地道:“吴天德还真是我的福星,灭掉刘公公、收服东厂靠他,今日遇到他,日月魔教之事又是柳暗花明,哈哈哈……”

他得意地笑罢,向两个满面心悦诚服的手下道:“看不到机遇的人是蠢人;抓不住机遇的人是庸人;有机遇不抓的人是罪人。你们学得聪明点儿,且莫做罪人呐,呵呵呵……”

吴天德回到楼下,自去要了些饮食。待蓝娃儿下楼之时,客栈之内顿时引起一阵骚动。像她身材这么高的美女原本就不多,偏偏这美女还是一位眼珠淡蓝的西域美人儿,新浴之后,一头湿漉漉的及臀长发随意的挽了起来,映衬得那白皙如美玉的肌肤、俏丽如凝露的娇颜,宛若人间仙子,丽色逼人,不可方物。

那集东方美女的娴静婉约和西方女子的明朗性感的完美身材,便是一身冬装也遮掩不住,她这么娉娉婷婷地从楼梯上走下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等她看到吴天德坐在角落里,便欣欣然向他走了过去,这一来所有艳羡的目光顿时化作一枝枝利箭齐齐射向吴天德。

老吴坐在角落里原本不被人注意,这一下成了众矢之的,真有如坐针毡之感。不过……初浴之后的蓝娃儿,真的是十分养眼,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摆在对面,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似乎那些直欲吃人的目光也便能忍受了。

魏忠贤在房中听手下禀报了大厅中发生的一切,不禁哈哈一笑,暗暗想道:每次见到吴天德,他身边的女人都不同,风流好色的男人是没有什么野心的,也极易掌控,这样的人若是扶助他登上江湖之王的位子,对自己一定有益无害,看来日月神教的事,自己还真的要多多帮助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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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日午后,任盈盈才匆匆返回,因兹体事大,她担心昔日父亲的忠心部下也有人已死心塌地投靠东方不败,故而不敢暴露自己身份,只说圣姑听到向问天因罪被囚禁,有心替他向教主求情,派他来打听向左使情况。

任盈盈在东方不败面前极为得宠,每年返回黑木崖常在东方不败面前为犯错的教众求情,教中上下人人知之敬之,加上人人都知圣姑和向左使感情很好,所以并无人怀疑,既然圣姑遣人来问,均无不奉告。

据任盈盈得来的消息,向问天并不在黑木崖上,而是囚在日月神教拘押重犯的血峰上。黑木崖孤峰独立,峭拔入云,纵是身负绝世轻功,也难以攀登。周围群山大多低矮,只有近处两峰一左一右略高些。

这两峰一座林木茂盛,称为翠峰,一座遍山岩石,石色血红,峰上寸草不生,称为血峰。峰顶有几座天然的溶洞,历来为关押教中重犯的所在。因为黑木崖方圆数十里都在日月神教严密控制之下,所以峰上警戒反而不甚严格,以任盈盈的神通,要混进去倒也不难。

吴天德听了甚喜,既然魏忠贤已不可用,这任我行还是要救的,若能顺利救出向问天世情便成了一半。日月神教几十年来还不曾有人能脱狱逃出,看管之人难免懈怠,这对自己救人大为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