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娃儿欲自尽之时望见天上明月,忽地想起这一招心法,她自刺一簪,不但藉那痛楚集中精神,也暂时压制了体内春药的药力。

许斐原本就是好色之徒,意志不坚,在她双眸全力施展月神媚术之下,顿时便被她全力投注的精神力所摄,在她的精神力投入催动之下,立时进入强烈催眠状态,陷入重重幻境之中。

蓝娃儿本想借机杀了他,可是一见他势若疯虎,撒碎了衣衫,赤身裸体地在地上做出种种丑态,如痴如狂,不禁瞧得面红耳赤,急忙逃了开去。她头一次对人使用这种最凶险厉害的媚术,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有如厮威力。

蓝娃儿压制下体内药力,急匆匆逃离那座庄观附近,只想逃得远些再绕回城去,却不知吴天德此时寻她不见,发了疯一般已将整座道观翻得底朝天了。

蓝娃儿赤着双足,忍着痛楚,急急而行。此地虽仍属江南,冬季便如塞外初春寥秋时节,但夜晚之时也十分寒冷,她在泉水中浸了那么久,此时药力一去,身上不禁直打冷战。

这里是一片缓坡,延向一道沟岭,由于地上铺满半干半湿的枯草树叶,脚掌踏上去软绵绵的不那么难受,所以蓝娃儿便沿着这片草坡走了上去。

走上缓坡,她忽见沟岭中有几处火光,此时的蓝娃儿犹如惊弓之鸟,见了忙闪身避到一丛灌木丛后,偷偷瞧去。

只见沟中燃着五堆篝火,有些人影儿聚在那儿,人影闪动间,似乎隐见一些人手中还执着刀剑。蓝娃儿见了心中略宽,若是道观中的人来寻她,断不会事先拦在此地,还点了许多火堆,看样子或许是过路的江湖客。

蓝娃儿暗想:“不知这些人是些什么来路,如果是行镖的白道英雄,倒不妨向他们讨件衣服,不然自己被扯断腰带,抓去一片衣襟,虽然贴身的小衣还在,但身后肩背露出一片肌肤来,这个样子若到了白日如何回城?”

想到这里,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些去,想听清这些人的来路,再决定是否现身。她的轻功原也不赖,此时赤着双脚,脚下更是没有一点声息,藉着几丛灌木掩近了身子,蓝娃儿窥见火堆旁站着两群人,都穿着道袍,不禁心中一慌。

她方才逃出的就是一座道观,莫非这些人真是来抓她回去的?就在这时,蓝娃儿听到人群在一个苍老激奋的声音大声道:“玉玑子师叔,现在人证俱在,你还要狡辩么?”

只听另一个声音冷笑两声,说道:“那信上可不曾有我半个字迹,只因送信的是我的弟子,你便诬蔑我不成?不要忘了,你才是泰山派掌门,我还说是你教唆这忘恩负义的东西陷害于我呢!”

第一百章 示爱

那声音洪亮的老道正是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这人性如烈火,被师叔的一番狡辩之言气得浑身哆嗦,他颤声道:“王师弟是你的爱徒,泰山派上下谁人不知,师叔如此说话,实在欺人太甚,天门自知德行武功不能彰显于武林,原本不配担当泰山派掌门,但既蒙恩师托此重任,担任掌门以来,可谓兢兢业业,虽无甚功劳,亦无什么过失,师叔你与嵩山左掌门暗通书信,欲谋夺掌门之位,此事有此书信为证,当着诸位同门,你还不承认么?”

蓝娃儿听了这才放下心来,敢情是泰山派的人夜宿与此,为了争夺掌门之位起了内讧,此时虽不便出去,不过泰山派是名门正派,既然遇到了他们,倒是不必再怕那道观中淫贼再追上来。

她心情一放松下来,才觉得衣衫湿冷,寒气袭身。她蹲在树丛后,抱紧了双臂,只盼这些人不要再吵下去,寻个机会好出去寻人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