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泓清水似的清澈双眸隐现泪光,更显得楚楚可怜,清雅绝伦。吴天德怔了一怔,他见惯了一袭缁衣的仪琳,未料到她打扮起来竟是如此端雅清秀、不可方物。

吴天德一把抓住她手,仪琳的手指光滑清凉,掌心却微微有些湿意,她被吴天德握住了手掌,脸上露出幸福满足的笑意,看见吴天德身后跟着那么些人,又不禁微现羞意,缩回了手,轻声道:“吴大哥,静月姐姐等你很久了。”

吴天德嗯了一声,移目向朱静月望去,站在门楼下的朱静月也是一袭白裘,正含笑望着他,娇姿妍态,犹如一朵雪中梅花。四目相对,二人顿时痴痴两忘,旁若无人。

吴天德一步步走了进去,朱静月嘴唇微微颤抖,低低地道:“天哥,月儿好想你。”吴天德定定地望着她,忽地一把将她搂在怀中,在她颈上吻了一下,激动地道:“月儿,我也好想你,真是苦了你,这一年来,我竟没有一天好好陪在你的身边。”

朱静月的泪珠儿终于忍不住沿着白皙的双颊流了下来,她啜了一下鼻子,带着泣音道:“你是男人,我知道有些事你不得不去做的。不过至少我比非烟和仪琳幸福啊,我还有你的小宝宝陪着我!”

听了她说小宝宝,吴天德松开怀抱,喜道:“月儿,咱们的小宝贝怎么样了?应该再有两三个月就快生了吧,我在外边,常常想起你们,想着有一天我们抱着小宝贝儿一齐好好地过日子。”

朱静月甜甜地笑着,说道:“嗯,宝宝已经会踢人了,经常在我肚子里闹呢,哎哟,他又踢我了,一定是知道他的爹爹回来了,呵呵!”

吴天德兴奋地道:“是吗,我听听……”说着已情不自禁地抚着朱静月的肚子,小心翼翼地贴上耳朵去,朱静月的脸庞虽如往常一样明媚,但肚子却已涨得高高的,吴天德摸着那高高隆起的肚子,那里面有一条小生命即将诞生,那是他的亲生骨肉啊。

他的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自豪的感觉,还有……敬畏!抚着那沉甸甸的地方,他的胸臆之间除了欢喜,还有对神奇生命的敬畏。

隔着一层毛茸茸的貂衣,当然感觉不到她腹中的悸动,吴天德笑呵呵地抬起头来刚要说话,却见朱静月低着头望着他,神色间充满了温柔与骄傲,可是那俏脸上却已布满了红晕,她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

她双睫微垂,虽将为人母,可是那股女儿羞态,仍是娇艳无伦,看得吴天德心中一荡。他这才意识到仍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禁讪讪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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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大家都识相,就连不戒和尚也笑得合不拢嘴地早早离开去找老婆了。白公子又改造了一番的这幢很“简陋”的房子已经给几位师娘都安排了各自的房间。一家人甜甜蜜蜜地吃过了团圆饭,又扶着朱静月参观了一遍自己的新居,天色已经渐渐暗了。

蓝娃儿忐忑不安,朱静月看向她时别有寓意的笑容叫她有些坐立不安,今天白公子跑到山上大呼小叫说她要生孩子,已闹得她在众人面前大大地丢了脸,现在再看到朱静月的笑意,蓝娃儿心中别提有多不自在了,陪着他们笑谈了一会儿,就忸怩着告辞回自己房间去了。

曲非烟见到吴天德回来,一直都兴高采烈的,她也知道今晚吴哥哥不会陪在她的身边,见蓝娃儿离开,她也笑嘻嘻地跳起身来,大大方方在吴天德脸上吻了一口,在他耳边悄声道:“天哥哥,你回来非烟好开心,静月姐怀着孩子好辛苦,今天多陪陪她,不过明天呢……你是我的,要不然……哼!”

她脸上笑得开心,手指已飞快地在吴天德大腿上拧了一把,格格笑着跑开了。吴天德忍着疼,心中却是十分温暖,这样的日子才叫温馨,整日在江湖中奔波,把心爱的人都抛在家里,牵肠挂肚的,于心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