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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秦桑三十多岁年纪,容颜端庄,风姿颇佳,看上去不象是江湖上的武功高手,倒象是大户人家里的贵妇人。此时她袅袅地走上前来,到了近前,才裣衽施了一礼,道:“小妹峨眉秦桑,给大师见礼。”

秦桑的嗓音亦是十分轻柔,全然听不出一点敌意。

灵音禅师合什道:“阿弥佗佛,秦女侠不必多礼。”

秦桑道:“大师与‘崆峒’翁长老拼斗多时,想来气力定然有所损耗。如若必要,小妹可以在此暂候一时,等大师调息恢复之后,我们再行交手,好不好?”

听了秦桑此话,坐在西南角桌前的楚依依轻笑道:“这位峨眉派的秦女侠真不简单,这下灵音大师可要吃亏啦!”

一旁的海红珠不明所以,问道:“她很厉害么,我怎么瞧不出来?”

楚依依道:“她若真想让灵音大师调息恢复,大可以等上一会儿再上来。现在灵音刚刚打完一场,她就立刻上来挑战,明明就是想要占便宜,却还假意去问老和尚要不要歇息,实是故做姿态。我看她早就算定了,灵音大师定是不会休息的。”

秦桑的这个计策,若是用在翁一白或于竣身上,均是不会奏效,他们定会依言歇息,以图恢复体力。也只有象灵音禅师这种佛门高僧,尽管武功高强,为人却十分谦和厚道,甚至近于愚腐,断然不会自己打坐休息,而让一个女子站在旁边守候。

所以秦桑这个乘人之危的计策,其实用得恰到好处。只不过海红珠和灵音大师一样,也是一个胸无城府之人,即便听了楚依依的解释,却也难以领会其中的道理。

而此时,果然听见场中的灵音禅师说道:“不敢有劳女檀越久候,我们即刻出手比试便可。”

秦桑婉尔一笑道:“那小妹就多有得罪啦。”

她此话声音未落,手臂一展,一道白绫已从袖口飞出,击向了灵音禅师的前胸,竟然一刻也不停顿,当真是不给灵音大师一点恢复气力的时间。

灵音大师袍袖一展,挡下了秦桑的一击,但见秦桑已欺到近前,手脚连出,瞬时已攻出了七八招。

“峨眉派”乃是“七大门派”之中,唯一一家只招收女性弟子的门派,而“峨眉派”的武功本就是专为女子修炼所创,招式婀娜美妙,柔美之中却暗藏杀机。

对于“峨眉派”的武功华不石倒也知道不少。“神猴沈家”的三小姐沈滢儿便是“峨眉派”掌门苦心大师的嫡传弟子,华不石不仅见过她施展名为“蒹葭”的瑶琴绝技,而且在长沙城中与沈滢儿相处的一段时候,还借着向她学琴之名,了解了不少“峨眉派”的武功技法。

这秦桑是沈滢儿的师叔,武功自是比沈滢儿要高,而她所用的兵器也不是瑶琴,而是一条三丈长的白绫。但是“峨眉派”武功的门径华不石已然了解,尽管秦桑所用的招式他从未见过,仔细观察之下,也尽可知道其中的奥妙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