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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西楼上的景色确实不错,透过楼上的雕花窗檩望将出去,整个小西子湖的风物尽收眼底,甚至还能看得见茗香斋外的数条街道。大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道路当中车水马龙,而眼前的小西子湖则平滑如镜,水面上没有一丝波澜,倒映着云天风物,这一静一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在望西楼上这般坐静观动,却也是别有一番风趣。

不过,在司马如兰,姚元孝和华不石等人的眼里,所见到的并不是美丽的景色,而在湖景和街景下的危机四伏。熊百龄的三百“大罴部”埋伏在何处,而街道上往来的人流之中,有多少是对方的人手,这才是他们此刻心中所想的问题。

不论在外面双方埋伏了多少人手,但在望西楼上,却只有四五名待者,而迈上了几级台阶之后,熊百龄的酒席就摆在大厅之内,总共有三桌。

酒菜此时已经端上,摆满了三张八仙大桌,菜色颇为丰盛。

众人上得楼来,都各自择席而坐。

熊百龄和司马如兰自是坐在居中的首席,姚元孝、邓冉、熊天南、华不石、海红珠等人,也都在首席的方桌前坐来。那位神秘高手七爷和二十多名各家商号的主事者,则分别坐到了两旁的从席之中。

先前大门外那些雇来的吹鼓乐手也都跟进楼来,此时又在一旁开始吹奏起来,倒也很是热闹,楼门外有人“噼噼叭叭”地放起了鞭炮,更是弄得一片乌烟瘴气。

如若只是请酒赔罪,根本无须去摆这些乱七八糟的排场,司马如兰和姚元孝等人心里都在暗自惴恻,不知这位熊副堂主唱得是哪一出戏,这般做到底有何用意。

待得鞭炮放完,鼓乐演奏也告一段落,熊百龄才站起身来,说道:“在座的各位亲朋挚友,熊某今日设下此宴请各位前来,一是为犬子熊天南向城主大小姐赔罪。本来年轻后辈之间的玩耍嬉闹,我们做长辈的不应去管,可是南儿这个小子也太不成话,闹得实在有些过了头,以致生出了误会,老夫才不得不出面代他陪罪,请兰儿侄女饶恕于他。”

这位熊百龄口才倒真是不错,轻描淡写的几名话,就把熊天南劫持司马如兰的事推得干干净净,还说成是“后辈间的玩耍嬉闹”,好似真的成了不值得一提的小误会一般。

而熊百龄此话刚一说完,两旁桌前的从席之中,一些商家老板已纷纷随声附和,说熊副堂主不必太过认真,后生晚辈间的误会解释一下便可揭过,而用不着摆酒赔罪云云。

却只听得“啪”的一声,却是姚元孝已听不下去,伸手拍案而起,喝道:“你们这些商人知道甚么,全都给我闭嘴!”

他伸手指向熊百龄,道:“熊百龄,你说得倒是轻松!熊天南竟敢对城主大小姐使用迷香毒药,意图不轨,乃是大逆不道之举,岂能说成是玩耍嬉闹?今日你们父子若不给出交待,姚某人定不会善罢干休!”

熊百龄听得此话,脸色已沉了下来。

坐在一旁的邓冉开口说道:“姚长老,你我都是‘万金堂’的长老,身居要职,自都应当为了门派着想,熊大公子即使做得不对,熊副堂主今日已在此地摆酒陪罪,你不为他们说和,却出言挑拔离间,唯恐天下不乱,到底是何居心?”

姚元孝更是愤怒,喝道:“邓冉!昨日大小姐被熊天南劫走,你便不见踪影,定是和熊天南一伙!往日司马城主一向待你不薄,你却恩将仇报,还算是个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