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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姨婆,她……她……”丘玉琴惶急地叫。

“不要紧,俊哥儿功力到家,受伤不重。茹姑娘,等会请照我眼色行事,这是本门神丹,该送去时我会通知你。”碧姐放低声音说完,将一颗东海神丹递给茹姑娘。

文俊的天残剑向上一涌,想将姑娘的宝剑向上崩开,岂知剑向上涌剎那间,青芒自动上扬,而绿影突然向天残剑闪电似的扑到。

他心胆俱裂,猛地以十成功力撤回天残剑,在这一发千钧的剎那间,总算未将姑娘前胸贯穿,姑娘存心必死,扑势急愈电闪,突觉右乳内侧一凉,一股浑雄力道将她的前扑之势,担得向一震,站立不牢,向上一仰再向前一栽。

她已感到其寒彻骨的剑尖,已贯入身躯,只觉浑身寒颤,闭目静待最后一刻。

但她并未死,耳畔传来文俊惊叫之声:“凤姑娘,你……你怎么不运功护身?硬往天残剑上撞呢,天那!你有意成全我,可是我……”

他赶忙在蓝革囊里去掏龙芝叶,运功捏成粉末,硬往她口里塞。掀开她坎肩垂下的流苏一看,右乳内侧乳沟之旁,细小的创口鲜血缓缓渗出,忙运指急点,将右胸三脉以“顺脉治穴”手法制住,以免血脉受损。

姑娘倒入文俊怀中,一阵男性的体气和热流,令她浑身一震,龙芝叶下咽,她凤目中泪如下雨,强抑心头悲酸,幽幽一叹道:“一剑铸恨,大病经年,总算天假其便,还君一剑。胸衣内藏有罗帕,此帕曾沾君之血,现今血债血还,我还瞑目九泉。你……你……你能亲手将我葬在建阳河畔小山之上吗?”

“凤姑娘,你的伤并不致命,你听我说……”

“不行了,我已感到半身麻痹,而且,哀莫大于心死,活不了的。趁我未断气之时,我得将话说完,免得你心中负疚。南昌道中,你用朱瑶花救我一命,我反而恩将仇报刺你一剑。湖口官道相戏,我是情不自禁。五老峰之后,苦苦相迫,只缘爱之深责之切六字害我。我不怪你,能死在你的剑下,在我是求之不得。瑛妹和玉琴妹,爱你之情可惊天地泣鬼神,望你善待之,茹妹值得你爱,我祝祷你们爱河永浴,白首偕老,啊!我感到气血已经散凝,我该走了,记住,葬我……在……建阳河……小山……之上。珍……重。”

她气息奄奄,说完,头一歪,倒在文俊怀内,似已死去,气息渐弱。

“姑娘你死不得!”文俊搀挽着她,要替她推拿,一面急唤。

“当然死不得,哥!”身畔到了茹姑娘,递给他一颗异香扑鼻的东海神丹,又说:“假使她不幸,你知道要引起多大的乱子?唉!你这傻瓜!”

文俊将东海神丹纳入她咽喉,又对茹姑娘说道:“茹,你的百花参露丹呢?”

“东海神丹乃是她本门圣药,行了。”她靠近他神秘地笑。

文俊见凤姑娘神丹下腹,气息流苏,在这大庭广众之中,他感到抱着一位少女,未免尴尬,便将人递给姑娘说道:“茹,劳驾,你照顾她。”

姑娘没接人,伸手入凤姑娘怀中,掏出一条罗帕,帕上沾了紫黑色的污迹,被鲜血染得一片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