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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燕知道其中必有蹊跷,见痴僧如此发问,不禁白了方天一眼,却也不好说破方天曾冒认痴僧弟子一事,只好道:“啊,师伯,我们没说什么。……啊,师伯,请您里面坐吧?”

痴僧并不在意,随着公孙燕向那个山洞走去。公孙燕乘痴僧转身看不见的时候,不禁瞪了方天一眼,轻声地道:“以后再和你算帐。”方天只能讪讪地赔着微笑。

在洞中生活了几日,方天也做了几个简陋的桌椅,一边的床铺上铺着厚厚的枯草,猛然看去,倒也有些家的感觉,不再是公孙燕刚搬进来时那光秃秃的石洞了。当方天鼓捣这些东西的时候,还让公孙燕小小地崇拜了一回。

但这些成绩,看在痴僧眼里,却使他皱了皱眉,道:“你们就住在这里?和个猪圈似的,怎么能住人?”

方天被噎得一怔,谁能想到名满天下的三仙之一的痴僧,会说出如此话来。

痴僧看见方天如此模样,哈哈大笑,状极愉快。公孙燕却是不依,伸手抓住了痴僧的胡子,道:“……让您欺负我的朋友!”痴僧大声讨饶,公孙燕刚放下手,痴僧又道:“唉,真是女生外向,有了……就不要师伯了……”公孙燕大为娇羞,跳脚去抓痴僧的胡子,痴僧却不让她如愿,两人在小小的石洞之中,躲来躲去,飘忽如风,迅急无伦。

方天开始满是微笑地看着两人玩闹,后来,却越来越是惊讶,看两人追闹的身法,竟然奇奥难测,显然是一套极为高明的轻功身法。

方天却是有所不知,这个痴僧早年闯荡江湖就不拘小节,后来他暗恋艳尼淑慧仙子,哪知艳尼的心早已给了别人。痴僧伤心之下,行事更加古怪,从来不受世俗礼数的束缚,与年轻小辈互相交往百无禁忌,从来不管他人的看法,一贯我行我素自在惯了的。虽然痴僧和淑慧仙子好事未成,但他却素来敬重淑慧仙子,两人之间感情不错,他也常常到淑慧宫作客。那时,公孙燕还小,极得他的喜爱,象这种嘻笑打闹,在他和公孙燕之间早已熟极如流了。

玩笑终于在痴僧的不断讨饶中停了下来。公孙燕还从来没有在方天面前如此疯过,不禁面色红红地瞥了一眼方天。方天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仍然微笑着看着他们。公孙燕立时放下心来,便请痴僧坐了下来。

痴僧一坐下来,面上便严肃起来,在方天看来,便如换了一个人般,刚才那个和小姑娘打闹的老顽童不见了,而换上了一个面目慈祥、德高望重的长者。痴僧慈和地道:“孩子,你也坐下来吧。”

方天也收起了玩笑之心,坐了下来。

痴僧道:“孩子,你的师父是彭远望吧?”

方天却不如何惊奇,刚才他看到痴僧所施展的身法竟然和师父的“逍遥游”身法有些相似,便已经猜到他会和自己的师父有些渊源。他见痴僧发问,忙道:“正是,前辈可是和家师相熟?”

痴僧道:“孩子,你是叫方天吧?我就叫你一声天儿,你呢,就象燕儿一样,叫我一声师伯吧。不要前辈长前辈短的了。”

方天站起来施了一礼道:“是,师伯,天儿听着呢。”

痴僧赞许地点了点头,道:“我和令师相识,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令师学贯古今,才识渊博,聪颖过人,当年我不过是施展了一遍我的轻功‘浮光掠影’,令师就能得其神髓,另创绝技,而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讷是非常佩服的。可惜,令师修练贵派的‘阴阳神功’没有大成,真是可惜了。”说完不断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