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客和柳生流的宗主柳生不二、一刀流的浪人千叶真一交手时,都有人在旁边看过。也不乏武功颇有根基的武士和浪人。

可是那些人却只能说出樱花客每一次都先出手,但后出招,胜负在一刹那间就已经定下来。

服部半藏深知这是武学中一个全新的领域,既不是一刀流的‘以静制动,后发制人’,也不全是先发制人,而是一种难以言喻自成一格的武学新天地。

面对这样强大的对手,他不得不深重。

从山下到富士山顶,足有数里,服部半藏给自己定下了一个期望,他希望自己在第三千六百步的时候,恰好是最适合对樱花客出刀的时刻。

服部半藏从红叶台出发,穿过青木原树海,每一步都是刚好是一个呼吸的时间,起步为呼,落足为吸,浊气随之排出,恰好是一个循环。

内力也在这个循环往复中,愈发的精粹和生生不息。

天还是那样的天,他所看到的却更辽阔。

地还是那样的地,可是他似乎听到了蚯蚓翻动土地的声音。

林间的禅唱虫鸣,将他的思绪拉扯到一个无限悠远的天地。

碧绿的湖水越来越远,皑皑的白雪越来越近。

樱花随风而起,有片片飘落。

有些落在湖水中,有些落在泥土上。

似无情,似有情,终归无情。

足尖点过了湿漉漉的岸边的泥土,踏碎了樱花地,青草漫过膝盖,最后落足在柔软冰冷的雪地里。

在第三千五百步的时候,服部半藏终于瞧见了那传闻中的樱花客。